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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心情，嫉妒，震撼，以及深深的自我怀疑。

感受着文桃儿身上的阴气随着她一次次将宋辰打飞而降低，边上的灵体期大佬们老老实实做起了柱子，在宋辰性命攸关之前，他们还是不出手吧。

宋辰又一次被打飞，这一次撞在了坍塌的石墙上，腿骨折断，插破了皮肉，露出森森白骨，所有人下意识的靠前一步，想要将他扶起。

大家想着，他一个铸体期能做到这个程度，就已经足够了。

谁知道，这种情况下，宋辰居然依旧站起来了，一只腿着力，踉踉跄跄继续向文桃儿靠近。

这样的疼痛，他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

真的有这么深的感情吗？

除了之前进入幻界的不明所以的那批人，圆明几人都沉默了。

“阿弥陀佛。”

圆明念了一声梵语，其他人也停止了议论，表情变得肃穆凝重。

看着宋辰一次又一次向文桃儿靠近，眼神不再疑惑戏谑，他们每一个人，都没有嘲笑质疑宋辰行为的资格。

试图感化厉鬼的想法很蠢，但此时的每一个人，都羡慕着那个完全失去理智的女孩儿。

宋辰前期的铺垫成功了。

愚蠢的挨打是遭人怀疑的，但此情此景，旁人再联想起来，也只会觉得那是真挚的友情或爱情。

文桃儿歪着头，看着踉踉跄跄不断走到她面前的少年。

对方一直在吐血，精致的面孔上多了好几条血痕，脏兮兮的，有些狼狈。她应该完全失去理智，没有感情，可这一刻，心脏却在抽痛着。

血红的眼睛看着他脸上的伤，又慢慢朝下，看着他折断的腿骨，森白的骨头戳破了皮肤，不断有鲜血涌出。

文桃儿一抬手，宋辰又被打飞，这一次，宋辰挣扎了很久，都没有爬起来。

圆明等人不再旁观，此时文桃儿身上的戾气已经减弱了很多，是制服她的最好时机，他们齐刷刷用上了自己最厉害的招式。

文桃儿的眼前再次被血雾弥漫，她朝着血月凄厉地哀嚎，然后和圆明等人缠斗在一起。

顷刻间，双方身上都出现了一条条伤痕。

最后一下，文桃儿尖利的指甲插入圆明和尚的胸膛，直接破开了他身上的禅衣，不过下一秒，她那条手臂，也被清虚手中的桃木剑斩断。

女鬼不知道疼痛，失去一条臂膀气息减弱的她看上去更为瘦弱，可依旧被本能操控着，想要杀光眼前的所有人。

“让我再试试，让我再试一次，桃儿真的是一个很善良的小姑娘。”

宋辰又爬起来了，挡在了圆明等人的面前。

他单脚蹦跳，又一次站在了文桃儿的面前。

“对不起，我来晚了。”

单脚站立很累，宋辰直接抱住了她，用她的身体做支撑。

因为身体上传来的温暖，有那么一瞬间，文桃儿眼中的血色消失了，也是第一次，她没有将人打飞出去。

“走——”

至少这一刻，文桃儿是清醒的，但她知道，自己清醒的时间并不会太长。

其实她日复一日沉湎在过去的幻界中，除了仇恨，何尝不是在怨恨那个杀害许许多多无辜者的自己。

她不想伤害宋辰，但现在宋辰的一身伤痕，都是她造成的。

文桃儿觉得很痛苦，整个灵魂好像被撕裂了一般。

“脏——”

她不想宋辰抱着她，抱着这个肮脏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