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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律例从开国一路沿用至今了,除了几例谋逆案皇帝亲自下旨赐死满门的,但凡连坐,都没有杀妇孺及十六岁以下孩童的。
她就不信了!越狱再大的罪名,也总不能比“蓝田通敌案”更大吧?
这段时间的经历,让顾莞对这个朝廷毫无好感,但也不至于这么让人绝望吧?
只要不是明着宣判或在狱中弄死,他们就能想办法!
谢辞心里沉甸甸的,“但愿如此。”
……
谢辞焦灼,他害怕,从死地中挣扎而出之后,他又害怕自己的越狱会牵连仅剩的亲人,让她们的处境雪上加霜,让她们从流放变致死。
他知道谢氏一案,在朝中掀起的风浪有多大,谢信衷刚直不阿,有多少人落井下石想致谢家于死地。
历来墙倒众人推。
两人处理好落脚的事情之后,简单进食,随即回到火炕上抓紧时间养伤和恢复。
可谢辞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遍体鳞伤的身躯很疼,尤其烙铁烫伤以及新崩裂的伤口,可再多的伤痛也不及心内的焦灼,他难以成眠。
顾莞知道,条件所限两人用着同一床被褥,他尽可能不打搅她,可陌生环境她觉很轻,半醒半睡间一直听见哔哔剥剥的柴火声和他呼吸声就知道他没睡着。
可顾莞也没什么办法。
半夜的时候,谢辞又起烧了,顾莞起身给他拧了块布巾搭在额头上。
烧是不是很高,但他却说起胡话,挣扎着两行泪顺着紧阖眼角滑下,顾莞听见“爹”、“阿娘”、“瑛姐(谢二嫂)”,还有他兄长和好几个侄儿侄女的名字。
天亮之后,他终于退烧了,顾莞把熬好的栗米肉粥盛在木碗里端出来给他,却看见谢辞已经起身,他穿戴整齐,制式长刀刀鞘扔掉,连刀柄一圈圈缠上布条,配在腰间,匕首绑在小腿侧。
“我去外坊打听一下消息。”
谢辞唇色苍白,他拿下挂在墙上的旧竹笠,扣在头上挡住面容。
几天时间,就足以让牵连与否尘埃落定了。过两天肯定有,但谢辞真的无法安然坐着等,他迫切地想去打探消息。
“好。”
顾莞能理解他,只不过她担心,“可是,我们没有户籍和路引啊!”
出门在外的人,是肯定要随身携带户籍黄纸和路引的,至于本地人,按惯例风头这段时间肯定会被盘查的,这么跑出去,万一不幸运撞了个正着,那可就糟了。
这个问题谢辞已经想过了,“没关系,我会先弄一张赝的用着。”
假证吗?
额,倒也不是不行。
顾莞一愣,想了想,“行,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他这身伤,在这个小木屋走两步还好,一旦出门,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万一中途扛不住,好歹也有个人扶一下。
顾莞肯定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去。
……
两人匆匆喝粥,把火塘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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