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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没蒋新明这层关系,他和宋意可以直接了当地贴上“不熟”的标签。

成年人之间的友谊,可以很快地通过一场掏心掏肺的酒局建立起来。这种方法褚知白屡试不爽,对他来说,就没有一个不能通过喝酒建立起来的关系。

但戴岚不喜欢,这太傻了。咔咔走心的那种聊天,只有在当下聊的时候是爽的,酒终人散后,每次回忆起来都会骂一次当时的自己:怎么会那么蠢。

戴岚酒量很好,像那种喝到不自觉走心的情况,没在他身上发生过。他不喜欢走心,想从他嘴里掏出点真心话比登天还难。

但因着医生和病人这层关系,戴岚已经不止一次在宋意面前说过那些矫情的,自己都嫌弃的话。

今晚宋意明显没把他当病人,那戴岚也不想把他当成医生。宋意已经是一个太充满诱惑的危险存在,他不想再因他破任何例了。

戴岚没让这种尴尬持续太久,换了个话题问:“宋医生平时喝酒吗?”

宋意像逗小孩似的笑着说了句:“你猜猜。”

一般问到酒量时,能给出“猜猜”或者“还行”的,都不会差。戴岚本以为宋意不是喜欢酒精的人,就算是喜欢也不是经常喝酒的人。

“这话说的,本来想猜不喝的,现在反倒不好说了。”

宋意喝了口水,像讲故事那样,轻声道:“刚开始上班那阵,太累了,比上学还要累,每次下班回家都想喝酒。我对酒精没什么要求,也不懂,路边便利店随便一罐啤酒,喝了就觉得挺快乐的。”

戴岚挺感兴趣:“后来呢?”

“后来累习惯了,回家就只想睡觉,没心思喝酒了。医生的生活其实挺无聊的。”

不知不觉间,在这种昏暗的灯光下,戴岚感觉到宋意自己主动把那道边界线给擦了。界线一消失,戴岚就想问点好奇的:“当初怎么想学医了呢?”

宋意想了一会儿说:“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我一直觉得学医是理所当然的事,选精神科也是。等我开始思考‘到底为什么要学医’的时候,我已经被导师带出国了,科研的乐趣和成就自然而然地给了我答案。”

“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自己分管的病人那么上心一样。我觉得那是医生必须做的事情。你要是问我为什么这些是必须做的,我回答不上来。想不明白的事,我就不想了。太多的事和我学医一样,无论想明白还是想不明白,都不影响我还会去那么做。”

这还是戴岚第一次在宋意口中听到除了医嘱以外,那么长的一段话,跟电影独白似的。

宋意剖析自己时,总是习惯性地把目光凝聚到一个点上,但戴岚知道他其实什么都没看,单纯是在放空。他每说完一句,总是停顿一拍,眨一下眼睛,给自己一段短暂的缓冲时间。

戴岚从侧面看过去时,可以清楚看到他抖动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一开一阖。

这一瞬间,他很想写诗。

很荒缪,三十来岁的人了,像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孩子一样,萌生出了想写诗的荒谬。

戴岚闭上眼睛,听宋意在他耳边讲那些医学院的琐事,这首荒谬的诗便一句一句地在他脑子里闪出来——

是谁在眷恋蝴蝶开阖的翅膀

许了愿的月亮

让失眠的人枕在晚风叠起的梦境里

编织无人相信的童话

是谁在掩饰酒精趋动的迷惘

说了谎的朝霞

让晚归的人醒在夏夜催化的清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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