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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

池鹭结伴归巢,衔走日光的残影。厉卿抚摸褚央的脸,低头用拇指抹开从荷叶滚落到他鼻尖的露珠。

褚央抿嘴笑了声:“想别的男人。”

“谁?”

“庄子。”褚央主动用额头蹭厉卿的手,“有个问题想了很多年了,始终没想明白。”

“为什么向导要读他的作品吗?”厉卿大概猜出褚央的脑回路,“就像哨兵需要学习《神曲》。”

“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褚央在课堂上教授了千百遍的重点词句,此刻仍然感到虚无,“这句话对向导来说究竟是什么意思啊?我们真的能逍遥吗?”

对博大精深中华文化一概不知的厉卿当然不懂,褚央也没指望听到他回答,自顾自地思索。厉卿抓住一只萤火虫,困在手心:“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左潇。”

褚央用眼神示意厉卿继续。

“那时我已经九岁了,某天撞见他读《逍遥游》。他给我讲庄子,讲混沌七窍,我难以理解,问了他一个现在看来很愚蠢的问题——”厉卿表情有些难堪,“你喜欢庄子,是不是想像他这样,死了老婆,鼓盆而歌?”

褚央哭笑不得,他没想到厉卿这张毒嘴竟然、竟然从小就具备如此强大的攻击性!

“然后呢?”

厉卿耸肩:“他把我暴揍一顿,丢到静音室关了三天禁闭。”

“你这真是没白挨。”

褚央挂起白色的纱帐,熄灭草芯灯,与厉卿在银河中漂流。萤火虫从厉卿十指构筑的囚笼飞走,褚央摸他手心枪茧,还有愈合的伤疤。哨兵的身体很暖和,他靠着热源,夜深露重也不觉得寒冷。星月环绕,眼前景象太过于美好,如梦似幻。

忽地,厉卿开口在褚央耳边说:“小猫,我们在北京家的地下室,有一面蓝宝石墙。”

他们贴得很近,褚央感受到属于哨兵的炽热吐息。他翻身跪趴在厉卿的上方,低垂软发扫过厉卿高挺的鼻梁。

“你要交代私房钱吗?”褚央坏笑着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厉卿怔怔地盯他,像是绞尽脑汁想回答,以免惹褚央不开心。

“没有私房钱。”厉卿说,“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

“好吧,我早晓得了呀。”褚央缓缓低头,“徐图告诉我了。”

厉卿露出“我就知道”的神情,无奈与褚央接吻。向导伸出舌尖,轻轻描摹厉卿嘴唇的轮廓,被卷入口腔,丧失了对氧气的控制权。厉卿扶着褚央的腰,暧昧地说:“坐上来。”

褚央如阴影膝行至厉卿脸上,伸手掐住船舷顶端,仰头深深喘息。莲花池中小舟飘摇,纱帐落在褚央头顶,他像是蒙尘的雕塑,被一块白布隔绝天日,无声坍塌。

回到北京,意味着回归正常忙碌的生活步调,每天七点起床,穿好制服,吃完早餐,开车上路。最开始一个月褚央很不习惯早起的生活,天天闹气,蒙在枕头里贪睡不肯醒。连续迟到一星期后,人事处给小两口双双发了黄牌警告,再迟到一次,年底奖金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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