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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脸埋进江暮漓胸口,生怕自己的表情漏出破绽。
“我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幸好那坏东西没对他提什么更过分的要求,不然的话,他都没脸面对阿漓了。
“衍衍,你耳朵好红。”江暮漓捻了捻他的耳珠,“怎么还那么烫?”
温衍捂住耳朵,“没有的事!”
“拜托,我还在啊,你们注意点。”赵艺成也醒了,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继续昏迷比较好。
可怕的男同。
他一个直男看不得这些。
空气中,一些微弱的状如蝴蝶的光点升腾起来,汇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是翁子玄那饱受折磨的残破灵魂。
但此时他们看见的,不再是那个暮气沉沉的老者,而是一个高冠博带的年轻儒生。
那时候的他,年华正茂,提笔写下的是“少年郎、两两桃花面,群芳未开谢”。
那时候的他,满怀希冀,惟愿金榜题名,仕途通达,入阁拜相,兼济天下。
没有颠沛流离,没有纷飞战火,没有病痛,没有衰老。
一切都还是最原初的模样。
人类那脆弱如风中烛火的灵魂中,总会留存一些最顽固的东西,无法被污染,也不容被掠夺。
他向众人做了个揖,拂袖转身,飘然消逝。
赵艺成长舒一口气,“事情总算了结了吧?皆大欢喜的结局,一切也都真相大白了。”
“不。”江暮漓笑道。
“诶,什么?”赵艺成怀疑自己听错了。
江暮漓勾了勾嘴角,“开玩笑的。”
“吓死我了!”赵艺成大呼小叫,“拜托你啊学神,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不好。”
江暮漓转过头,不再言语。
其实,离拼凑出完整的真相,还差一小块碎片。
翁子玄之所以会在临终时要求子孙,将他封进缸中,埋在地底,并非完全出于对人世的失望。
在他最后的日子里,他缠绵病榻,身体和灵魂,都被迫囿于一方狭室。
唯一的安慰,是窗口时常会飞进来一只美丽的白蝴蝶。
那只白蝴蝶仿佛是心灵手巧的新妇用最上等的宣纸精心铰出来的,飞舞时修长的尾突犹如天女的飘带,还会洒落星星点点的鳞粉。
他被这只蝴蝶迷住了。
他变得不满足于只在白天见到这只蝴蝶,晚上做梦的时候,他也会频繁地梦见这只蝴蝶。
他喜欢看它破蛹而出,舒展开雪白的鳞翅,飞向高远无际的天空。
他既有学识又有慧根,灵感敏于常人。
等梦见的次数多了,他终于悟出了蝴蝶想要传递给他的讯息——
他也必须经历破蛹而出的过程,才能将死亡的终点化为重生的起点。
这个讯息是正确的,也是无比珍贵的。
凭借其中蕴藏的奥秘,他真的可以迎来自己理想中的涅槃与复苏。
前提是,他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
很可惜,他终究还是被蛊虿的谗言所蛊惑。
江暮漓抬手掩在嘴边咳了咳,遮住收不住的笑意。
人类真是有趣,有趣到祂都不忍心欺骗他们,更舍不得干涉他们的行为和意志。
毕竟生物观察是祂为数不多的兴趣爱好。
况且,不管他们做出怎样的行为,生出怎样的意志,祂都不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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