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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层可怜又心疼的滤镜。

纪敛低着头，异常沉默，睫毛长而浓密，又因为垂着眼的缘故，将瞳中的情绪遮盖了大半，但谈定康仍能感觉到围绕在纪敛周身的低气压。

那瞬间，谈定康心中滋生了满满的心疼。

这孩子，是受了多少欺负才不敢吭声的。

要是没人帮他出头，他就选择一直忍着吗？

怪可怜的。

谈定康这样想，决定帮纪敛出头，嘴刚张开，就听纪敛问旁边的跟拍导演：“为什么我的篮子会少了东西？”

当着谈定康的面，跟拍导演不敢造次和顶撞纪敛，语气没有单独面对纪敛时那般敷衍差劲：“我也不知道呀，我不是负责这块的。”

纪敛：“可你是负责我们这个院子的，你是他们的领导，出了问题，不该由你来负责解决吗？”

跟拍导演：“……”

纪敛抬起眼，他眉骨与鼻梁本就凸出，这一抬眼，他的眼窝更显深陷，两道浓重阴影盖在了上面，气势骇人。被那样看着，跟拍导演莫名觉得喘不上气来，平时的反应速度和应变都忘了，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谈定康有些惊讶纪敛的反应，同时有种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欣慰。

他不讨厌纪敛的咄咄逼人，反而觉得纪敛就该硬气一点，这样才不会被人欺负。

察觉到跟拍导演企图再次敷衍了事，纪敛不想给对方这样的机会。

其他事情他可以忍，但食物方面绝对不能忍！

这不只是少了一个鸡蛋的问题，还少了一瓶牛奶！

纪敛追问：“我在拜托你帮我解决问题，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呢？难道，你是在想该怎么帮我解决少了鸡蛋和牛奶的问题吗？”

“可、可能是装的时候忘记放进去了。”跟拍导演轻吐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的沉沉巨石还是没有卸下。

纪敛：“那现在送过来也是一样的。”

“这……”跟拍导演讪笑道，“你们走后，东西都收走了，现在应该都被分完了。”

“哦——”纪敛唇角轻扯，拉长了尾音，“你都没有问过他们，怎么就知道分完了呢？”

“请问，你是在故意敷衍我吗？”

接机的时候，跟拍导演就感觉到纪敛绝对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好欺负，跟同事们汇合后，看见同事们对待纪敛是和他一样的态度，说着跟他一样的评价，他逐渐忘记了机场的事情。

尽管中间，纪敛的风评突然逆转，但也只是持续了一小会时间，取而代之的是比以往还要差劲的评价。

跟拍导演承认自己是有被网上的舆论影响到，从而对纪敛带上了有色目光，但那又怎么样？

他做得只不过是所有人都想做的事情罢了。

现在，被纪敛凝视着，他莫名不敢直视纪敛，心虚与恐慌一阵阵窜上来。

他装死不回答，纪敛却不想放过他：“你不说话，是默认了吗？你原来真的在敷衍我呀。”

如果没有摄像机在拍，如果只有他跟纪敛，他会承认。

但他现在敢承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