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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心烦意乱，而这一切要是没有尼斯的自作主张，原本都不会发生。

这些蝼蚁的胆子真是大了。

其中怕是还有新血反抗组织的手脚。

可惜了。

益相奉离开了帝星，而侍轻亦跟顾竹峰是好友，甚至侍轻亦还教过顾竹峰药剂学，这根本不难查出，想要对益相奉下手，艼齐德如今倒是要想一想了。

“你说他一路上都很平静？”艼齐德目光沉沉，他不是想要讨好这么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自己的人，他只是觉得这人的反应很是奇怪，被军舰接到帝星，目睹了艾朗玻接受自己的信息，他却还这样平静。

除了一开始露出了些拙劣地震惊和恐惧以外，就没有别的了。

这种种都指向一个结果——这个迷山顾竹峰可能已经知道灵气的存在了，他能够修炼！！！

并且倚靠着自己从古籍中总结出来的知识，和侍轻亦教的药剂学，创造出了一种新的炼药方法。

这个猜测并不让艼齐德愤怒，这些年来，能够猜到这世上有其他能量的人，并不少，当年的第六研究所所长甚至还靠实验证明了灵气的存在，一度险些动摇他的统治。

现在这座宫殿之下的地牢里，还有几个还活着的‘天才’帮他推算着那些残篇功法，至于推演出来的功法有没有害处，皇室有那么多人，多的是人可以帮他实验，这些‘天才’想要动心思只有死路一条。

他以为自己已经将这些废物用到了极点。

可是从来没有人！

没有人能够研究出对他有用的药剂，他不是没有期待过，药剂师能够成为如今的体面工作，也有他的推动，可惜从来没有人能够治好他。

现在……竟然真的出了一个吗？

艼齐德心绪翻涌，周身的气势不断翻腾，艾朗玻几乎已经没法保持站立的姿势，至于跪着的尼斯早已经躺在了地上。

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混乱。

尼斯断断续续地想道，难道这就是陛下对他的惩罚？

他不是有心的。

他不知道顾竹峰这么重要，他不知道精神力退化症的药剂能够牵扯出这么多事来。

我、我忏悔。他在心中反复求饶。

我对不起陛下，我真的、愧对陛下！！！

在迷迷糊糊中，他似乎通过宫殿厚实的地面，听到了人类的哀嚎。

恍惚间，他想起小时候，他作为最有天赋的孩子，在老祖宗身边撒娇，那天他也听到了宫殿之下的哀嚎。

他问那是什么。

老祖宗跟他说：“那是些自以为是的人，但他们有些用处。”

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

耳边的哀嚎声，同他剧烈的心跳声，掺杂在一起，尼斯几乎就要晕过去。

艼齐德艰难地收敛住自己的精神力。

他嫌弃地扫了眼趴在地上的尼斯。

太弱小了。

底下的人也是这样，艼齐德感受到了他们生命的逝去。

自己不过是废掉了他们的丹田和灵根罢了，他们就这么容易死。

太弱了，真是太弱了。

“陛下，他们到了！”艾朗玻突然欣喜地说道。

陛下今天太喜怒无常了，顾竹峰的到来，让艾朗玻松了一口气。

起码现在他不用担心自己会变成尼斯这样了。

有一瞬间，艾朗玻为尼斯感到悲哀，尼斯对陛下还是忠心的。

可是很快他就将这点点悲哀扫出了内心，变成了深深的鄙夷。

阻碍了陛下的人就会变成这样！

这根本没有错！

艾朗玻的眼中闪过一丝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