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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的人故作思考状,“倒是没有堵过你弟,不过……”
他把香烟碾在墙上,说:“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嘛~”
卿临心忽然凉了大截。
烟味太熏人了,在这狭窄的巷口无限发酵。
沉默还是没法给这个事情终止的交代,卿临顿了又顿,最后还向命运低下了头:
“钱,我来还。”
—
又是一个夏日。
卿临难得逃了一节课,一个人跑到了学校的天台。
夏季炎热潮湿,空气中带着将要下暴雨的黏腻感
他脸上的伤还没好,嘴角结了血痂,因为睡眠不足,眼睑泛着灰青,没有一点血色。
高中部的天台的构造是沿边有个向上凸起的平面,卿临站在上面,周围没有任何防护,就安安静静地站着。
他剥了一颗糖含在嘴里,听说甜味能缓解疼痛,让心情变好。
这时候,突然来了一个声音。
“你要跳楼吗?”
卿临用余光瞥见了后面有个男生。
“那可不好受。先是失重的不安焦虑,再是大脑耳朵的充血。风撕裂耳朵,勒死脖子,扭曲关节,束缚住你砸向地面,七分八裂。”
那声音慵懒,并没有带着多少劝人的意味。
卿临第一反应还以为是哪个中二神经病,谁说站在天台沿边就一定是要跳楼的。
虽然他确实有想过,想知道如果真的跳下去,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只听那男生又说:“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卿临听到这话,咬碎了嘴里的糖。
他向上踮了踮脚,视线与地平线其高,淡淡地说:“我不跳楼。只是难得上来罢了。想站在高处,看看风景。”
那男生看上去也不像会管闲事的模样,但不知是不是眼前的人太易碎,感觉在阳光下这么晒着都随时会化掉,他才多嘴了一句:“你还是下来吧。”
卿临并没有看他,倒是说:“要不你上来吧。”
话里有点带着玩笑的意味,但没想到过了一会儿,那个男生真的上来了。
他个子很高,和卿临并肩高出了半个头,戴着很宽的黑色渔夫帽和口罩。
卿临看不见他的脸。
但他觉得这个人绝对有点毛病,要不就是太闲,要不就是疯子。
出于对同是“疯子”的礼貌,卿临给他递了一个耳机:“听吗?”
“你跑这来听歌?”男生说。
但他还是接过耳机戴上,当听见手机里播放的音乐时,明显一愣。
安静凝结了一会儿,男生说:“你怎么听这种歌?”
“什么叫这种歌。”
“……就是这种毫无意义的歌。”
卿临看着远方的楼层,平淡地说:“我不懂音乐,对我来说,好听就够了。”
“一首歌能让人共情,说明就是一首好歌了。”
夏季蝉鸣不断,高处的风景让本来觉得硕大的一切都变小,只剩下远远天际交界处纯粹的蓝。
男生站在卿临的身边,迎着肆意吹拂的风,陪他听完一整首歌。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了,没有其他的交流,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卿临甚至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走之前,那个人问卿临道:“所以……你听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在想……”卿临望着那参差的高楼开口,
“死亡好痛苦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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