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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教授面色铁青,他知道孟砚青说出这句话后,他的法国矿物学家德穆尔的论述自然没了力道,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道:“这只是科学家基于事实的科学定义,这位德穆尔先生是知名矿物学家,是史前文明研究者,一直在法国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从事研究工作,曾经分析过多种矿物的化学成分,对于中国的玉器,他只是从矿物学角度进行分析,揭密中国玉石的硬度密度和化学成分。”
孟砚青笑道:“我们必须承认,这位德穆尔在他的专业领域确实有所建树,任何有所建树的科学家我们都应该尊重,但是如果涉及到中国的宝石玉器,我只能说,他太浅薄了。”
“靠着从我们国家抢劫走的几块玉器,随便做做几个测试,就简单粗暴地把我们的和田玉归结为软玉,事实上,有什么权威吗,有什么大量研究材料吗,没有,也就是欺负我们近代科学无进展,他们抢走我们的玉器,抢先研究,直接就给把我们中华国玉扣上了软玉的帽子。”
她这么一说,在座同学全都哗然,毕竟提起那段历史,大家都觉得是屈辱,没想到硬玉软玉的说法竟然有这么一个渊源。
孟砚青挑眉,望着陈教授:“这都是上百年的历史了,名字已经这么叫了,我们作为后人再回首看,已经是一笔糊涂账,既然是糊涂账了,我们没法彻底清除这个称呼,大可晾着,倒是也不必非要让自己往那‘软玉’的圈套里面钻,还非得硬编着说我们中国是软玉文化。”
她笑着道:“何必自己给自己头上扣一个软弱的帽子呢!”
这时候,旁边一位矿物质学的老师也站起来了。
他先进行了自我介绍,之后才道:“孟老师说得有道理,虽然我们是做科学研究,但是那些玉器商人却是常年和玉器打交道,科学研究不是曲高和寡,而是要结合实践,据我所知,只说翡翠商人们,他们根本没人理会什么硬玉软玉,他们的分类比那些外国人更实际更丰富,比如按照颜色分,按照方向分,按照绿的深浅分,按照质地分,那才是和实践结合的翡翠研究。”
陈教授听着,脸上讪讪的,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这只是表层的分类罢了,我们做研究,还是得研究它的内在实质——”
然而,孟砚青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陈教授,据我所知,德穆尔先生所谓的创造性贡献研究,鉴于他的材料限制,也鉴于他的时代限制,事实证明已经被淘汰了。”
“比如他说翡翠的主要矿物组成是钠铝辉石,可问题是,根据近代矿物学研究,钠铝辉石不过是类质同象固溶体系列中的一个端元组分罢了,所以说,翡翠中一定有其它辉石矿物,事实上,法国,美国,苏联的一些学者也证明了这一点。”
她顿了顿,才继续道:“就在前几年,香港的聂扬眉女士已经研究出翡翠的组成成分是钠铬辉石。”
她看着陈教授:“所以,我们既然要做宝石研究,还是得与时俱进吧,抱着故纸堆学习,如果在我们学院也就罢了,大家都不懂,竟信以为真,但等我们走出去,和别人一交流,那还不是笑掉别人大牙?”
她这么说完后,已经有学生开始鼓掌了,更有人站起来表示赞同。
那陈教授自然是讪讪的,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
孟砚青砸了个场子,这演讲结束后,看看时候,差不多陆绪章要来接自己了,便要离开,谁知道不少学生全都围过来,问起她关于珠宝鉴定的问题,七嘴八舌好多问题,她也就一一都回答了。
一时学生们都敬佩得五体投地,谁能想到呢,这位孟老师长得美,年纪轻,却这么渊博,这么一来,竟然还有地质专业的学生也都纷纷要转到珠宝学院来,他们表示“看着更有前途”,这倒是把宁院长给乐得不轻,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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