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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轮到余明函沉默。
缓了缓,他叹气:“你啊,你都这样了,还说自己对那知何兄只有兄弟情谊?”
以何似飞这种天塌下来都只会自己闷声扛着的性子,能这么早告诉二老那乔家幺儿的事情,还不算心里有他么?!
何似飞这下连头都偏了偏,嘴硬道:“学生不知。”
余明函摸了摸臂间的茱萸袋,也不看自家学生了。
正巧这会儿有人上山来,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姿笔挺的少年,高兴叫道:“何家哥哥!”
这些天村里的小孩都这么叫他,何似飞立刻看过去,只见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年在远处跳起来对他招手。
何似飞也抬手对他晃了晃。
“何家哥哥?可是何似飞何小公子?”有人问道。
“啊这,看起来是了!是何小公子!”
“重阳节偶遇何小公子!我这什么运气!”
山顶原本风平浪静相安无事的场景被那一声‘何家哥哥’划破后,何似飞这边立刻聚拢了不少人。
沈勤益暗暗嘀咕:“原本以为我当时十五岁中秀才,前来道喜的人已是非常之多,没想到似飞这边的情况比我那儿还要夸张数倍。哎,廪膳生!可以每个月领白银和粮食的廪膳生啊!”
百姓们都过来看,想瞧瞧那连中小三元的少年何等相貌;同时,周围本就来登高的书生自然也不可能错过这个相交的机会。
而书生们交往,一般都是以诗文会友。
一番盛情难却之下,何似飞从自己带来的书篮中翻出笔墨纸砚,找了一块看起来稍微平整些的巨石,挥毫而就——
「九月九日酸枣山登高」
「江涵秋影雁初飞,与客携壶上翠微。
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
但将酩酊酬佳节,不用登临恨落晖。
古往今来只如此,牛山何必独霑衣。」「1」
第一句落笔后,沈勤益对陆英嚼耳根:“似飞诗文中景色的描写愈发上乘了。”
但第二句,看起来便稍微有些打油诗的意思。
沈勤益不再说话,倾身过来细看。
后面几句何似飞落笔不快不慢,可他每读完一句总感觉咂品不出滋味,心头却又无端泛起失落,总忍不住再读一遍。
这便导致何似飞都写完了,他最后几句还都没来得及读。
周兰甫年纪长些,第一个反应过来,赞叹道:“好诗!好文章!”
他用上了‘文章’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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