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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感觉到他们不是一个阶层的,那种隔阂让她紧张,别扭。
所以秦翠也没多待,又随口聊了几句后,说要回去工作了,就起身匆匆离开。
谢究白望着窗户外,那个在大雪中渐渐远去的妇人,直到再看不见她的身影,才收回视线。
宴辞垂眼盯着桌上的那包东西,他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谢究白语气淡淡的:“说吧。”
宴辞睫毛微颤:“说什么。”
谢究白眯起眼:“不觉得今天的事,到处都需要一个解释吗。”
长久的沉默后。
宴辞:“她不是我的朋友,我之前帮秦臻没做完的那个任务,需要我继续完成。”
“任务推进不顺利,她是秦镇找的一个内线,负责协助我完成任务,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他说完,再次陷入沉默。
谢究白看着他惨白的脸,心里堵得慌,莫名烦躁:“嗯,还有呢。”
宴辞抬头看他时,神色已经平静,甚至带着点浅笑:“没有了。”
但他的笑很勉强,像是破碎的玻璃强行拼凑在一起,每一片碎片有种摇摇欲坠的破碎。
谢究白心头一酸,五指收紧又松开。
他知道宴辞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压抑的,没放纵过,尤其是负面情绪都掩盖得很好。
以前他只是觉得遗憾,又懒于去改变,因为他觉得那是宴辞的事儿。
谢究白理解的感情,就是两个人各自处理好自己,然后用整理好的自己,来面对对方。
人性都是自私的,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为了快乐,如果不快乐,那就没有在一起的必要,所以不要把不快乐带给对方。
这几乎是谢究白刻在骨子里的认知,是他从小就形成的、根深蒂固的观念。
但现在,他突然无比痛恨宴辞对自己的保留。
甚至对宴辞在他面前,掩饰自己伤疤的行为,有一种强烈的不甘心。
就好像,一个东西眼看在你眼前,伸手即可触碰,但当你真的伸出手,却发现怎么都够不着。
像是水中月,镜中花。
这样的感觉,让谢究白烦躁,甚至心口酸涩的难过。
谢究白并不是故步自封的人,他觉得该跨出那一步,就会毅然地朝前跨。
以往的观念并不能束缚他。
于是谢究白主动牵住宴辞的手,放软了语气:“我已经准备好了接受你,所以不管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
宴辞眸子开始颤动,像摇摇欲坠的星光。
他张了张嘴。
但最后喉结微微滚动,仍然强撑着微笑:“我没事,谢叔叔。”
谁会信呢,谁会在乎呢。
宴辞觉得,既然在谢究白面前,他是一个漂亮的糖罐,那就永远当一个漂亮的糖罐吧。
不要告诉对方,其实他里面的糖都生了蛀虫。
过去的事,再翻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谢究白看着他僵硬的笑,咬咬牙,做最后一次挣扎:“真的不说?”
他不是问的‘真的没事’,而是问的‘真的不说’。
宴辞一下就红了眼眶,有些哀伤地垂下了眼。
也许等会儿谢究白就会忘却这件事,只要过了这一会儿就好。
那个女人,任务完成后也不会再见。
每一个不幸的人,都会在自己的不幸记忆外筑起一道厚厚的围墙,把那些耻辱的,羞辱展示的东西关起来,不让别人触碰,以此来保护自己。
但对爱人来说,那道墙就是一把钝刀,无形的隔阂迟早会被发觉,然后刺伤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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