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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师。”沈时意慢慢移动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把口袋里装的东西递给他。
这是时筠生前保存得最好的手帕,即使家徒四壁,她也没有让这块手帕沾染半点灰尘。
沈时意有一次把手帕拿在了小桌上,油污沾到了手帕一个小角,时筠几乎是疯狂地把沈时意掐到在地上。
当晚时筠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细心洗干净那点污渍。
沈时意脖子上被掐得红的一圈,躲在门背后看时筠崩溃地把湿漉漉的手帕盖在脸上,无法抑制地痛哭。
自那以后,沈时意便知道这块手帕对母亲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母亲自杀后,他被福利院的人带走,把这块手帕小心翼翼保护了很多年。
原本以为就是念想,没想到还会有把它拿出来重见天日的这天。
“许老师。”他其实对许庄闵和时筠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但他看着许庄闵这个表现,肯定是和母亲关系匪浅的人。
许庄闵抬头看一眼他手里的手帕,呜咽出声,终于悲痛难掩地轻轻叫了一声:“时筠 ”
随后便绝望地仰起头,虚弱地靠在椅背上,像个落魄的乞丐。
在这一刻,他身上那些知名艺术家的光环退去,成为一个失去光的游荡者。
沈时意明白了,许庄闵和母亲,过去的关系定是非同一般的。
时筠在C城被众人指责也不愿意离开,带着沈时意躲进肮胀的棚户区,全都有了答案。
沈时意没有打扰许庄闵,让他独自消化悲伤,陪着他坐到雨停。
“时筠,她葬在哪里?”几个小时过去,许庄闵说话都控制不住哽咽,眼睛完全肿胀起来。
沈时意说:“就在城郊的公墓。”
许庄闵就站起来,若无其事地整理好仪容给,把围巾给自己围上,如果不是沈时意发现他的手指依旧不受控制地抖动,定会认为他只是一个喝完咖啡要离开的客人。
“现在要去吗?”他问,许庄闵毕竟不是年轻人了,天气寒冷,雨天路滑,再加上他今天的情绪也不太对,“等什么时候天晴的时候去可以吗?”
许庄闵双手插兜,抬手戴上帽子,坚决地摇头:“我和时筠错过太多年了,要去见她,我就不会再等。”
“如果你不方便,可以把地址告诉我,我自己前去。”
沈时意面对这个完全陷入固执的小老头无能为力,只能跟上去,开车送他过去。
路过花店时,许庄闵叫停,两人下车买了些花。
沈时意买了几朵白菊,许庄闵让他退了,塞给他一捧百合:“时筠喜欢百合。”
他默默记下,原来这些年送的都是母亲不喜欢的。
一路上许庄闵讲了许多她和时筠的故事。
他和时筠是青梅竹马,年少时私定终身,又同时考进全国顶尖美院。大二时许庄闵出国进修,时筠便断了两人的联系,许庄闵尝试过找她,可C城这么大,时筠有意躲藏,他又怎么找得到。
后来许庄闵存了气,便没再回来。只是没想到出国前的见面,成了两人最后一面。
沈时意给许庄闵撑着伞,看他疲软地不顾形象的瘫坐在地上,双手抚摸着墓碑上那小小的一张照片。
沈时意以为许庄闵已经恢复过来了,毕竟在车上时他还会笑着说他和时筠的过去。
现在看来,只是悲伤留给爱人听罢了。
沈时意听着许庄闵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悲伤也涌上心头。
时筠说是他毁了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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