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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抬起头来,眼角还挂着两滴泪。
沈时意说:“欠你的是他,不是我,你凭什么想用我的腺体去偿还你欠的债,仅仅是因为我喜欢过你,就要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吗?”
他脸色很平静,好像讨论的不是和他有关的事。
“我……”闻倦半张开嘴,最终没说出什么来。
沈时意感觉自己说了那么多就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闻倦依旧执拗,依旧我行我素。
他指着门口道:“我的东西,我不要也不会给别人。”
闻倦站起来,眼神里带着点阴狠:“沈时意,我没有跟你商量的意思。”
房间里响起走动的声音,闻倦往门边走去,沈时意拿起一旁的玻璃杯朝他身上扔过去,终于忍无可忍:“闻倦,你这是犯法!”
闻倦一顿,任凭玻璃杯砸在肩膀上,落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他手按在门把手上:“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就进手术室了。”
按道理沈时意是需要再休息一天,闻倦跟徐未闻一商量,明憬的情况算不得好,就把手术提前了一天。
沈时意睡意全无,闻倦明显已经昏了头,真真切切是想让他把腺体交出去的。
可是凭什么?他下了床,颤颤巍巍地走到门口,打开门,保镖把他拦住:“闻总有过吩咐,您不能出去。”
保镖弯腰请他回去,当着沈时意的面把门关上。
沈时意退回去,脚踢到什么,“叮”声,两块碎玻璃相撞,抓住了他的目光。
他蹲下去,想到什么,把一块玻璃拿在手里,缓慢举到后颈。
手无力地发抖,半晌他还是把手放了下来,落魄地走回床边,把那块玻璃拿在手里打量,随后冷冷一笑放进口袋里。
他一夜没有再阖眼,在等待时机,等待明天去手术室的路上,能有一个逃走的机会。只要能跑出去,跑到人多的地方……
早上八点,门被人推开,医生推着一个小床进来,沈时意从床上翻身下去,闷着头就要往外面跑。
直接放弃了电梯,他转身向紧急通道跑去,推开门闻倦就夹着烟站在那里。
“沈、时、意,不要多事。”他把烟踩灭,一只手把沈时意圈住,“事情结束后我会补偿你,你想要的婚姻、爱情,我都给你。”
“我不要!”沈时意被他抱起来,被他禁锢在怀里,挣脱不开丝毫。
闻倦心里跳得厉害,慌慌张张,本能地想松开他,但徐未闻出现在门口:“阿倦,明憬还在等。”
他眼神一晃,跟着徐未闻抱着沈时意最终进了手术室。
沈时意被他压在床上,脚往他身上踢了一脚,在他低头的时候又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麻醉。”闻倦对医生道,伸手接过医生手里的针,扭头和沈时意目光相撞,瞥见沈时意手里捏了个什么透明的东西。
下一秒他手里的针落在地上,朝沈时意后颈的手伸过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别动!”沈时意道,手上的颈更重了一分,后颈腺体出流出的血把病号服染红。
闻倦像是被人重重捶了一拳,这时候突然清醒过来,但现实告诉他已经晚了。
“沈时意——!”闻倦抬起手,却抖得怎么也直不起来。
“闻倦,昨晚我就说了我的东西不会给别人。”沈时意道,“本来想昨晚就这么做的,但我想让你亲眼目睹。”
医生冲上来,把他手从脖子上扯下来:“快!快准备手术,这、这、这……”
医生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自己戳自己腺体的事,一霎那也有些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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