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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爸爸不该和你大声说话。”

诺诺从被子里爬出来，小脸被闷得通红，吸着鼻子，仰起头看林湛。林湛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爸爸，还有些微妙的负罪感，像偷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原本在他的设想里，幸运的话，可以找到一个伴侣，否则就一个人孤独终老，也不算太坏。今天的局面，是他没有想过的。

林湛把诺诺从被子抱出来，问她饿不饿。诺诺老实点头，她肚子很饿，被子里还藏着一点薯片和饼干，啃得嘴角都是残渣。林湛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床单，诺诺惴惴不安地低头，但是林湛没有怪她，而是抱她去餐桌边，把饭热了继续吃。

管虞回家后，趁着他去洗澡，管星烨忍不住，手脚并用地爬到林湛背上。他被带去加州读了三个月的书，好不容易能回来，非常想念林湛。林湛笑着捏他的手臂，说：“小真，你好像胖了点。”管星烨不管不顾地又爬回他怀里，像个被宠坏的小孩那样，吵着闹着要玩林湛的相机。

他专挑林湛在乎的东西提要求，就是想得到他爸的所有注意力，好享受被无限纵容的感觉。“你不怕你爸知道？”林湛摸摸他的脑袋，管星烨仰着头，轻哼一声，说：“我才不管我爸！爸，你带我去玩相机！”林湛有些心疼他这么小的年纪，就要负担繁重的课业，什么要求都依着他，于是养得管星烨越发骄纵。

事实上，管星烨一开始到家的时候，并不是这个脾气。

他是被管氏挑选出来的孩子，那时候不过三岁，父母双亡，就被教导着要叫管虞爸爸，以后会是管氏的继承人。管氏看中这孩子，也是因为他年纪小、好掌控，大的孩子管虞估计也不要，挑来挑去，就挑了这个据说是管氏“这一辈最聪明”的孩子。

管星烨战战兢兢地看着要成为他家长的两个人，林湛微笑着蹲下来拉他的手，这孩子就像被触动开关一样，主动背诵《咏鹅》，“鹅、鹅、鹅……”他太紧张，背到第一句就卡住了，翻来覆去地念叨“鹅”，管氏的人脸色逐渐尴尬起来，偷偷瞪了孩子一眼，脸上堆出笑，要冲管虞解释，结果被管虞一句“就他吧”堵在嘴里。

林湛第一次把两个孩子带到摄影室，想给他们一人拍一套写真，让换衣服脱裤子。管星烨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让他脱裤子，就把内裤也一并脱了，被早就换好裙子的诺诺盯着看。管星烨紧张得脸红，像只不安的小绵羊，无措地光着屁股，站在原地看林湛。林湛帮他把裤子穿好，说：“没关系的，星烨。是我不好，我没说清楚……”

某天晚上，林湛正在睡觉，忽然听到敲门声。

他要起来，却被一只手臂拉回身后怀抱中。管虞搂住他，不耐烦地说：“别管他。”林湛拍拍他的手臂，说没事的，小天，“我去看一下。”管虞皱着眉，不大情愿地放开他。门外是管星烨，穿着法兰绒的小睡衣，五官虽然稚嫩，却可以看出管氏独有的精致，想必长大也是非常俊美的。

林湛带上门，弯下腰，问他怎么了。管星烨犹犹豫豫，从睡衣领口拿出一块玉，给林湛看，说：“我爸爸妈妈给我的。”他说完，把玉从脖子上解下来，伸手给林湛，说：“送给你……你当我爸爸吧。”林湛第一次被人叫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