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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攻打才好?
如今守在灵州的是宁王世子魏照,徐应白对他知之甚少,只是在幽帝驾崩时,在皇宫朱雀门远远见过一眼,萍水相逢,擦肩而过。
但徐应白直觉这世子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徐应白呷了一口茶,又翻起桌上的一份卷宗。
这是他从长安带出来的,上面详细地写了各州官员的任命,上到王爷州牧,下至衙役狱卒,无一不在。
徐应白看到一半,营帐的帘子忽然被人掀开,付凌疑一身黑衣服,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连带着几颗蜜饯放在徐应白面前。
那清苦的药味一闻就知道奇苦无比。
“药好了,”付凌疑半跪下来,仰着头紧紧盯着徐应白,“喝药。”
徐应白:“………”
前些日子他就有旧病复发的征兆,付凌疑压着军医给他诊了一次,那一次军医诊得冷汗直流,谨慎地开了两张药方子让徐应白喝。
奈何这药苦得不行,徐应白又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这些药治标不治本,喝了也不过是少疼点少受点罪,除外没什么用处——何况这药还苦得要命。
他小时候就不爱喝药,长大了也不爱喝,只是知道不喝会死,于是勉为其难地喝一点。
因此徐应白想方设法偷偷倒了一次。
就一次,立刻就被付凌疑逮到了。
徐应白知道付凌疑舍不得对自己生气,但不知道付凌疑后来会亲自熬药,亲自盯着他全部喝完才肯移开眼。
等到反应过来,付凌疑已经跪在自己面前守着了。
他还是改不了前世的习惯,在徐应白面前总是跪着或是半跪着,仰头看徐应白的时,眼眸子黑得不见底,跟要咬人的狼似的。
凶是挺凶,但吓不到徐应白。
徐应白手指动了动,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端起药碗喝了一口,立刻被苦得皱起了脸,付凌疑眼疾手快地抓了颗蜜饯,趁着徐应白咽下药塞进徐应白嘴里。
那苦药味被甜味的蜜饯冲散,徐应白抿了一下嘴,有些哭笑不得地用手敲了一下付凌疑的脑袋:“你哄孩子么?”
“我不哄孩子……”付凌疑还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徐应白,“除了你我谁也不哄。”
“………”徐应白被这油腔滑调的话噎了一下,委婉问,“从哪学的……”
付凌疑回答道:“阿古达木。”
徐应白:“…………”
回去就把阿古达木扔出肃州!
等徐应白慢吞吞地喝完了药,吃完那几颗蜜饯,付凌疑终于松了一口气。
能少疼一点,也是好的。
书卷响动,徐应白又看起了卷宗。
他垂着眉目,朱砂缀在眉间,神色很温和,整个人都典雅,生生将乱七八糟的营帐坐出了在江南楼阁的感觉。
付凌疑抿了一下嘴,平日里显得阴戾凶悍而又英俊的眉目稍稍缓和了一点,显得温和下来。
他还是跪着,并且悄悄把另一边腿也放下来,膝盖挪了两下,整个人往徐应白那边凑了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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