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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除了自己身上穿着的这件,唯二的外衫就是晾在院里竹杆上的那件了,真要是扯破的话,那他就没有可换洗的衣裳了。
再低头看看裤脚离地面足有小半尺高的裤子,饶是像他这样的小短腿,也穿出了七分裤的味道。
听说这身行头最早还是原身大堂哥的。
穷苦人家就是这样,孩子们的衣服基本都是轮着穿的,就像他们家,老大穿了老二穿,老二穿了再是老三穿,接着还有老四,等到了林远秋身上时,那一块连着一块的补丁,早已把衣裳原先的料色盖的差不多了。
其实对林远秋来说,衣服新旧与否,并不是他在意的,他真正担心的是,接下来的寒冬该怎么熬。
前几日他把装柿子的陶罐放到炕柜里时,顺带把里面的衣裳大致翻了一遍,结果悲催的发现,炕柜里头除了几件旧的发硬的棉袄,其他就没啥了。
由此可见,这家还真不是一般的穷啊。
要知道,北方的冬天可不是闹着玩的,林远秋盯着自己裸~露在外的半截小腿肚瞧了又瞧,思量着冬日来临后自己的抗冻程度。
到时也不知会是怎样的一番体验。
毕竟这样的日子,前世自己别说过了,就是想都没有想到过。
在穿到这具小身体上前,林远秋的小日子过得可不差,父母小有家资,而他,不但在三十岁之前挣钱为自己买了房,且银行账户上也有不下七位数的存款。
可惜啊,要不是光棍节那日被好友灌多了酒,一不小心醉死了,自己何至于一下子从米缸掉落到了米糠中啊。
最让林远秋揪心的,还是自己离世后,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会怎样的伤心。
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己真是不孝啊。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父母不止生了他一个孩子,想来弟弟一定会照顾好家里的。
至于自己名下的房产和存款,他一个还未来得及结婚成家的单身青年,遗产自然都归父母亲人所有了,这也算是给他心里的一丝慰藉吧。
……
临近酉时,地里干活的人都回来了。
林三柱挑着半担萝卜走在最前头,他的身后,则跟着林老头,以及吴氏几人,他们背上的大背篓里也都装着萝卜。
才跨进院门,老林头就听到,方才还在地里一个劲叫着腰酸腿疼的三儿子,此时已经嗓门如钟的大喊着“狗子狗子”了。
那中气十足的样子,哪里像一挖萝卜就喊着浑身无力的人啊。
唉,林老头叹气,老三算是长废了,三十多岁的人,一做起活来,就想着各种偷懒的法子,要不是自己两眼盯着,怕早就跑到哪儿溜达去了,好在老大老二不是这副样子,不然这家也不知会成啥样子。
想到这里,林老头忍不住转身朝身后的吴氏瞪了一眼,小儿子大孙子,老三就是被老太婆给惯坏的。
吴氏不服气,哪里是她惯的,明明是老三自己长歪了好吗。
对于老头子翻得白眼,吴氏只当没瞧见。
只是,老三都喊了半天狗子了,咋还没见小孙子出来应答一声啊。
莫非这娃儿今日并没在家看着柿子,而是偷跑到外头去玩了?
没等吴氏放下背篓去后院一探究竟,和小伙伴们在村里疯跑了一下午,玩得汗流浃背的林远槐和林远柏,很快就上前解了惑:
“三叔,狗子弟弟说了,以后谁都不准再喊他狗子了,要叫他的大名。”
“对对对,狗子弟弟说了,以后谁叫他狗子,他肯定不会应答的。”
说着,林远柏就学着林远秋的口气,把话学了一遍,“只有狗狗生的娃儿才叫狗子呢,我又不是狗生的,叫屁的狗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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