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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

那时候他的娘还没有去世，在每一个平凡的夜晚，他都窝在竹木搭成的小床上，身上的被子是柳絮填充的，在冬天盖着不是很暖和，只能堪堪御寒。

家里只有一盏灯，平常都是点给他念书用的。在他读书的时候，江母就会坐在一把小凳子上细细缝补衣裳、或编着斗笠，等到天色渐晚，两母子就一起挤在竹床上互相簇拥着睡去，娘亲平日太多劳累，总是睡得比江岁清要早，绵长的呼吸扫过他的额间。

他也就闭着眼睛，在心里悄悄数着娘亲的呼吸……相距不过几年时光，现在想来却恍若隔世。

江岁清眼眶有些湿润，泛红的指尖抓紧了萧别赋的衣角，无声地把头埋进了对方胸膛。

萧别赋在半梦半醒中察觉到怀中人轻微的动静，以为江岁清畏寒，于是一手揽过了他的腰身，把棉被往他的肩上轻轻一压，嘴里含糊道：“……睡吧。”

对方好半晌都没有动静，就在萧别赋意识模糊要再次入睡时，江岁清的身体终于动了动，他轻轻伸手回抱住对方，声音有些哽咽地小声道：“……谢谢。”

这次萧别赋没有回应，一觉睡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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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2.15已修

第16章 论道大会前期

这一届的论道大会定在了沧崖门，于是提前半个多月各个门派长老就选好了心仪的弟子结成小队前踏上了行程。

云清长老的弟子本就不多，索性让萧别赋领队，带着四人全去了。临行前还特地给他们每人发了点防身的灵器，考虑到江岁清和燕轻云都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多门派论道，做师父的恨不得把前几届的故事都搬出来讲一遍，一路从自己的清云殿说到了檀云巅山门口，终于在叶璇衣委婉的提醒下抚了抚须，意犹未尽地回去了。

等到再也看不见师父的身影，江岁清脚步一转，不动声色地挤进了萧别赋和叶璇衣中间，状似无意地拉过师兄的衣袖好奇地问道：“师兄参加过上一次的论道大会吗？”

萧别赋一个卡壳——按理说“他”应该是参加过。

“萧师兄可厉害了，三年前的论道大会上可占了不少风头。”叶璇衣见萧别赋沉默，对江师弟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柔声解释道。

“就是！若不是璇玑阁实在太不要脸，半步元婴都能参加金丹组的赛，萧师兄一定是上一届的第一！”娇俏的声音传进四人耳中，慕容桃不知何时出现在萧别赋身后，伸手挽住了萧师兄的右臂，气鼓鼓道。

“慕容桃你到处跑什么呢？给我回来！”远处慕容桃的同门师姐一个不察没看住她，果不其然瞧见她又跑去萧师兄那里，连忙怒气冲冲地跑过来揪着她的衣服就要把她往回带，同时朝萧别赋语气恭敬道：“抱歉萧师兄，我马上把她带回去。”

“别、别过来啊！”慕容桃见状将萧别赋的手臂抱得更紧了，拼命把身体往师兄身后藏，满脸拒绝道：“我、我还要和萧师兄请教请教论道大会的事呢！我一会儿再回去！”

“有什么问题回去问你师姐！”同门师姐闻言气愤地抬手又要捉她，这次被叶璇衣伸手拦住了：“叶、叶师姐？”

“师妹不愿意就算了吧，我待会儿把她送回来。”叶璇衣朝她摇摇头，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