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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原本在帐篷里面做爱，黑暗且闷，像在偷情。他插入的时候我肆无忌惮地叫，像一只发情的狼。我没有听过狼发情，只是突然就想这么比喻。

后来我拉开拉链往外爬，他反而插得更深，像是真的怕我会逃跑一样。我嗅着泥土夹杂余烟的香气，问我博学多识的父亲，为什么即使有软床香塌，人还是喜欢在野外苟合。

“因为人类永远都有兽性。”他用吃过辣椒的嘴啃咬我裸露的肌肤，好痛又好爽，我琢磨了半天才听清他说了什么。

山上真好，空气清新又荒无人烟，我可以扯着嗓子大喊，喊爸爸，喊老公，甚至喊强奸喊救命，喊出一切能润湿我们下体的粗鄙言语。除了有点冷之外，没什么别的缺点。

我没有如愿看到日出，就伸出脚丫子使劲踹我爸，怪他没叫醒我。他态度良好，承认这事他得负全责。他用他的额头亲吻我的额头，说它烫得像一块木炭，我又踹了他一脚，我那么白，和木炭有什么可比性？

我们上山用了一个下午，他背我下山则花了整整一天。火炉、帐篷……几乎所有东西都被他扔在了原地，他只带走了我。

我爱我的父亲，哪怕他的阴茎没有插入我的阴道，哪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漫长又短暂的春梦，我也仍旧爱他。

他也是。

2017.7.1 有霾

他第694次劝我去医院，我说什么也不干，还跟他好好算账，对他说，爸，你大我那么多岁，我不做手术就活不到一百岁，咱说不定还能同年同月同日死呢。

我死了之后一定要火化，把能捐的都捐了，骨灰撒大海里，或者撒在山上，上次那座山就不错，也挺有纪念意义。

我无子无女，要是非要随波逐流留个念想的话，就整一块墓碑，样式我都想好了——一面刻“男人”，一面刻“女人”，中间三个血红的大字：无所谓。

我爸笑说这是赤裸裸的抄袭。这哪是抄袭啊，这不是借鉴吗？借鉴懂不懂？再说了，我死都死了，难不成要去阴曹地府打官司啊？

我爸又笑得跟朵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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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1，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