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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红晕染开,他竟不知人能这般呕血。
诸葛亮回头厉声喝道:“速唤府医前来!”
“无事,咳……”一旁的人吐完血反而像个没事人,“抱歉。”
指尖虚软得颤抖,荀晏闭上眼平复着翻涌的血气。
他幼年学医,纵是旁人总是忌讳着不愿与他说,他自己把脉都能判断出这副身体已然时日无多,是几近油尽灯枯了。
疼痛愈演愈烈,又像是四肢百骸,从骨头里钻出来的痛,他疲惫的想要睡一会。
诸葛亮感觉怀中的人一沉,他紧张的低头望去,却见那双有些雾蒙蒙的眼眸又一次睁开。
“诸葛……亮?”
那声音沙哑而生涩,像是许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一样。
诸葛亮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怪异感。
当面直呼其名是无礼,荀君从未如此过。
那人说完一声后便闭上了眼,他便放下了心头疑惑,只当他是实在病糊涂了。
但其后数日,这般怪异的感觉却未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一般来说,荀清恒病中乏力,一日里处理政事的时间不过两个时辰,又雷打不动的每五日让他代笔给曹昂写一封信,天文地理战事内治无所不谈。
可那次呕血后,他病情未见起色,但每日里清醒的时间却长了许多,这于他们而言是好事,毕竟有些事情必须由太尉来处置,可诸葛亮就是觉得怪异。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在面对两个人。
荀晏并未注意到他的迟疑。
身体的衰弱让他没有余力再去注意其余,他只能用尽全力去抓住能抓住的。
而他现在需要再去完成必不可少的一环。
他少有的穿上了朝服,武官的绛色衣袍在他身上宽大了许多
,不似武人,反倒更似吟诗作赋的散漫文人,他佩上剑,乘了车入宫。
雒阳的皇宫于他而言并不陌生,昔日的重建甚至还是他一手规划的,当他站在天子宫室前时,心中异常的平静。
[你走得上去吗?]清之嗤笑一声。
荀晏抬头望去,模糊的视野中也能看到那宫殿的宏伟,阳光下砖瓦令人目眩神晕。
他身旁的侍从不敢离去,见状低声问道:“主君不如令属下搀扶进殿……”
他知道自家主君近来病得多严重,说是起不来身都不为过。
“不必了,”荀晏的声音很轻,他说道,“最后一次了。”
侍从没有听清后半句,但绛衣的太尉已然迈步上前。
四肢如同生锈了的零件,只走了几步路就感觉肺腑间泛起疼痛,大腿酸软无力,心跳如擂。
一小段路他走了许久,殿门口的虎贲侍卫异常的紧张,似是在害怕什么。
荀晏站在原地缓了缓,快入冬的日子竟是一头虚汗,他向门口侍从温和笑了笑,没有再重演许昌之事,他堪称乖顺的交出佩剑,孤身一人觐见。
天子在等他。
他的肤色黑了许多,看上去倒没有那般养尊处优了,他看到太尉这回这般给他面子,竟是惊讶了一瞬。
但听到下一句话时,他便抛却了先前的念头。
他的太尉温柔的说道:“请陛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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