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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晏又问了他一些问题,从浅显至尖刻,仲长统神色自若,对答如流。
见上首的青年气色实在太差,仲长统喝水润嗓之余,还是忍不住慰问了一句。
他虽骄狂,却也知好歹。
荀清恒之于他,亦师亦友,纵是称一句恩师,也无大过。
而眼前的人较数年前在雒阳时的状态实在差了太多,如今权位虽高,精神却远不及往日,容貌依旧,那种少年般的狡黠却再无踪影。
“无碍,”荀晏说道,“前几日略感风寒罢了。”
他倒也没瞎说,只是他这风寒好得太慢,又没有时间休养,断断续续快两个月都没好,一直反反复复的低烧。
仲长统见状也不再询问,他转而隐晦的说道:“今雒阳学府学子众多,多有仰慕太尉之名而来者,太尉何不讲课于学府,以慰学子之心?”
他知荀晏之处境,雒阳学府昔日是他所建,若能收其中学子为门生,那将是一大助力。
荀晏阖目思忖片刻,却未直接给出个答复。
他转而说道:“今天下大乱,法纪不明,魏公明于律法,我以为过于严苛,若不以法约束,却
嫌过于混乱,若再制典律,公理以为何人可为之?”
仲长统一惊,随后他说道:“昔朝中尚书诸葛先生辞官隐居于邙山,先生大才,我不及也。”
荀晏也是一怔,他忍不住问道:“他不是辞官回老家了吗?”
那会老曹磨刀霍霍向许都朝廷,他把诸葛瑾踹去了淮南,诸葛二郎抖了个机灵直接收拾包袱回老家了。
雒阳和他的老家可不是一个方向。
“论学风之盛,当今天下属雒阳、许昌为最,邺城次之。”
仲长统含蓄的说道。
荀晏笑了,他一边笑一边掩袖咳嗽。
未及二人多说,门外的侍从来报,道是前方军情。
仲长统识相的拱手退去。
侍从这才说道,是魏公的使者来了。
大军在雒阳城外三十里外扎营,骑马用不了太久,坐车也就稍久一些。
大营中不乏发色较浅的胡人氐人,操着一口有别于官话的语言,百姓皆惧。
那些年纵横关中,无恶不作的西凉骑兵就是这个样的。
荀晏用胡语呵斥了一名准备随地大小便的羌人士兵,那士兵讪讪提上了裤子,却也不敢多说任何。
关中一战让他们深深记住了这个人,甚至仍有当初的老兵午夜梦回时痛哭出声,恐惧那个人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荀晏见状缓和了神色,又轻声慰问了几句。
他那些年学了些羌胡方言,如今听来却叫这些士兵亲切无比。
那中原的簪缨贵人都会说他们的方言呢!
曹操派来的使者是郭嘉,多年旧友相见,本该相逢一笑,但如今形势却与以往再也不同。
郭嘉倒是神色如常,熟门熟路讨了碗温酒,舒服的喟叹一声,这才看向被自己晾着了的友人。
“明公输在了称公太早,”他叹道,“若他晚几年,亲征平定西北,安能让清恒钻了空子。”
“事已至此,悔之晚矣。”
荀晏说道,丝毫没有自己背刺了别人的愧疚心。
郭嘉扼腕叹息,他又倒了碗酒。
“这马奶酒我是喝不惯!”
“天子西归,魏公心中欣慰,
然雒阳残破,关中贫困,”他说着,“今魏公不欲再兴兵戈,却恐益州生变,夏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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