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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放心不下,携人亲自赶来,如今见多年不见的青年人面色惨白,神色却似不愉,仓促间竟也生出了些困惑,但最终仍是担忧居多。
他匆匆抓住了年轻人瘦削的手腕,惊觉大夏天竟摸到一手冰凉,那人面上的冷淡突然就融化了,隐约间竟能感到一些委屈。
“公达……”荀晏小声喊了一声,实在不愿顾及其他,上前轻轻抱住大侄子,“如何亲至?”
荀攸反手搂住自家小叔父,不过一瞬他竟察觉怀里的人开始不住的坠下,似是全然无力站住。
他陡然面沉如水,左手摸到了一手还未凝固的鲜血。
“狸奴?”
他唤了一声,山谷间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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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留活口不?”
甘宁吊儿郎当的拽起一个怒目圆睁的叟兵,歪头问道。
一只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从那叟兵身旁取出一块令牌,指尖蹭到了些鲜血也不以为意,只是漫不经心的把玩着。
“不必,”那人冷漠说道,将令牌从悬崖上扔下,直入不见底的深渊,“是我先前心慈手软了。”
甘宁想了想,还真觉察不出这位汉中太守在对待他的前任上面有多少的手软,但那些人也确实贼心不死。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劫杀汉使已经是他们的传统保留节目了。
“你那……”他卡了半天才勉强吐出那几个字,“你那叔父如何了?”
“不是我说,这真是叔父?倒像是养了个儿子……”
他忍不住吐槽了一声,抬眼看到荀攸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顿时止住了话茬。
他这人虽然有些混不吝,但胜在识相。
……不过这样看还是更像养儿子啊!
小车简陋,车内安静,只一蜀医沉思不语,见荀攸进来只是简单一礼。
“箭疮及时处理了,毒性并未扩散,”蜀医说道,“只是尚需重新处理一遍。”
荀攸垂眸看向了榻上的青年,面无血色,闭上眼时仍乖巧如少年时,上半身袒露着,白皙的肩上包扎着的白布已然被染得血红,看上去格外触目
惊心。
鲜血与布料黏在一起,揭开时便是剧痛,昏迷着的人强忍着一言不发,却也无法克制的从喉间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听得人愈发不忍。
蜀医不由得抬头,他低声问道:“明府可要暂且回避?”
外伤向来如此,亲属多半不忍目睹,但他心下也隐隐不安,按理来说这种程度的箭疮,只要用草药去了毒性,很快就能止血了,何至于流血这般多。
荀攸摇头,帮着半扶半抱起了病号,沉默的听着怀里的人无法克制的隐隐颤抖,喉间如同小兽般发出细碎的呜咽。
终究是来晚了一些……
他叹息着。
病人被折腾得一头虚汗,蜀医也被折腾得满头大汗,他摸着脉象仍感到不解。
外头赵云终于在犄角旮旯里抓出了被困在山缝里的杜度,杜师弟一身狼狈的赶了过来,顾不得礼仪直接就扑了过去,摸着脉象又四处翻了翻,掰开嘴看看,半晌才长长松了口气。
荀攸不在意他的失礼,只是问道:“如何?”
“尚可尚可……”杜度喘着气说道,“荀君自有服药……”
“服药?”那蜀医反而是拧起了眉,十分直性子的说道,“先前原是你这庸医在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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