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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得无以复加。
简直像是出门没穿衣服一样。
“但罚还是须得一罚。”
他取出了戒尺,荀晏乖顺的伸出了左手。
这是他第一次受罚,大人因他先天带着痼疾格外怜惜于他,族中长辈更是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他说,但偏偏大人如今愿意罚他反而令他心下一安。
“靖今日罚狸奴,是望汝日后懂得三思而后行,戒骄戒躁,守礼自制,他日万不可在外人面前行此顽皮之事。”
啊,大人莫不是怕他哪天一时兴起割一割外人的胡子。
戒尺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但对于小孩而言已经够疼了,三下打得掌心泛起红肿,但又很有分寸的只是表面伤而已,荀晏抿着唇收回了手,只脸色苍白了一些,并未有哭泣之色。
“狸奴知晓了。”
他说道。
反倒是荀靖露出了不忍之色,刚打完就扔下戒尺取出伤药,耐心的给荀晏涂抹在掌心处,眉头紧皱。
荀晏伸出另一只完好的手将荀靖的眉头抚平。
“大人莫要皱眉,会变老的,狸奴不疼的。”
他认真说道。
荀靖一顿,低垂的眉眼看不出神色,在涂抹完伤药后他将那把匕首递给了荀晏。
“习武者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若是决意要练,须吃得起此苦,学问与医术也不可懈怠。”
荀晏接剑称是。
第11章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大抵只能是说说了。
第一天荀晏被荀靖操练了一个时辰,荀爽便急匆匆赶过来阻止兄长的‘暴行’。
荀晏患有胸痹之症这件事,族中少有人知晓,荀靖也不愿将此事挂在口边,甚至是有意隐瞒,只有几位亲近的族中长辈知晓,族人大多以为荀晏只是寻常先天不足有些体弱。
在这个时代,胸痹这种病几乎是没有对症之药,只能自己好生将养,是生是死全看老天眼色。
作为一名多年资深患者,荀靖的方法是——假装自己没病,别把自己当病人看,喜欢舞刀弄剑就去玩,别七想八想开心就行。
所以这位心思豁达的绝症患者愣是这么些年控制住了病症不恶化,苟到了四十余岁,活赢了这个年代的平均寿命。
但身旁的亲人却很难想得那么开,有时候看着也会胆战心惊,生怕一不小心动作太激烈发病了。
在荀爽与荀靖再三交涉下,最后严格限制了荀晏每日的练武时间,荀爽顺便每日下午把荀晏团子捞到自己家里讲解《易》。
自从他发现荀晏在算术上颇有天赋后便兴致大发,荀氏八龙中他在学问上的成就最高,尤其是党锢之祸后对朝政大为失望,此后更是潜心经学,专心著书,其中他尤善治《易》。
善治《易》者多通算术,两者有共同之处,荀爽先生见猎心喜,觉小侄子颇似自身。
从此荀晏开始了坐牢之旅。
荀靖也乐得看一向不喜经学的幼子被荀爽疯狂□□,习武时间少些也无所谓。
反正他从一开始也不指望真的如此严格,本质上来讲不过追求一个强身健体,当年他练武也是抱着如此期望,奈何虽然身体病弱,但出奇的在武艺上点满了天赋,如今见幼子竟是极似自己少年时。
小孩气力小,但对于手中武器却如臂使指,运作自如,仿佛以前便学习过一般,就如同荀晏能够夜晚懵懵懂懂拎起匕首给人修面,不伤分毫的情况下修得干干净净,这种掌控力已非一般人能为,手稳心更稳。
思罢,荀靖不由伸手摸摸自己的下颌,有些心痛,幽幽看向了荀爽。
荀爽一个激灵,警醒的一手护住自己养了多年的
引以为豪的长须,用眼神回了句:你瞅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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