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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川心中暗道,你都已摆好宴席,又要我怎么拒绝?

于是走到林邑对面坐了下来,他见桌上摆了两坛酒,便捧起已开封的那坛狠狠灌了几口,酒入喉中,只觉一股醇厚香味,清冽无比,他赞道:“好酒!”

林邑笑答:“如姚兄这般饮酒,想必也是别有风味,不算辱没了这坛桂花烧。”

姚川见他唇角微扬,摆出一副温柔姿态,心中不免熨帖,连刚刚的烦闷也压下去了三分,他问道:“你有甚么话要对我说?”

林邑回道:“想必姚兄心中也有疑惑,怕是也有甚么话要对小弟说罢。既然如此,我二人何不开诚布公,也免得姚兄为我平添忧虑。”

林邑抬眼,见这人不答,便接着说道:“今日钱夫人所言,想必姚兄也有所不解。她先是为我诊脉,将我内力所伤之事讲的明明白白,却没有诊出那‘吹霜散’——不过这倒不难解释,毕竟这春药邪门得很,发作的反反复复,昨夜姚兄又辛辛苦苦为我治疗了大半夜……这药性被压了大半,诊不出来倒也能说得通。”

“不过……钱夫人后面所说的话,我却是不能尽信。姚兄走南闯北,自然知道青州是甚么地方。天子门前、京畿重地,难道这大牢是这么好进的?况且还是关押要犯的死牢。都说青州府尹刘子崇治下极严,无有令牌不得入内。恐怕就凭姚兄的武功,也不敢一时兴起、空手前去罢!这白阎王一个老翁儿,如何能够若无其人地进、再毫发无损地出呢?更何况,‘游龙匕’连沥无父无母、无妻无子,白阎要易容成甚么人,才能见到他?此言漏洞百出,不可尽信也。”

姚川听罢,沉思良久,喃喃说道:“若是假话,她又为何要如此呢?”

林邑嗤笑道:“不过是为了让我们相信下药的人与怀王有关罢了。至于其他的,小弟也还无有头绪。”

在杭州城内出现的饮血刀,牵扯出了当年牟、江二人的恩怨,这江家后人究竟在哪儿,他们的目的真是双龙门的总舵主之位吗?半途中出现的黑衣人、熟悉的香味又将他们引入暖香阁,青龙帮背后的贵人究竟是谁?林邑中毒后,白玉莲又碰巧回府,暗示他们暗房中的黑衣人与怀王有关,这究竟是真是假?

众多线索一下涌入姚川的脑中,他闭目沉思,总觉得有些奇怪。

这时,林邑低声道:“姚兄不觉得,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吗?”

是啊,为甚么林邑暗访暖香阁的时候正遇上神秘人出现?为甚么白玉莲之前不在府中,偏偏在林邑中毒后回府了?

姚川觉得自己和林邑就像两个木偶,一切场景都被搭建好后,才被一步一步引着入戏。

林邑见他久不说话,便试探地问道:“小弟之言已尽数说完,姚兄还有甚么想问的?”

姚川抬起头来,见这人目光灼灼、面带忧色,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便想把刚才所想尽数告知于他。可转念间又想到这人玲珑心窍,所思所虑无不在自己之前,自己想到的他如何想不到?于是调转话头,只轻声问道:“今夜亥时已过,你可有不适?”

二人四目相对,姚川清晰地发现林邑眼中闪过了一丝讶异。

他双目微睁,整个人带了些少有的稚气,旋即又轻笑出声:“无有不适。说到这里,小弟倒是有一个猜测,刚才忘了说与姚兄听。我当日被人下药后,手脚无力,像是功力尽失。后来又中了‘吹霜散’,身中情毒、神志不清,但经过了姚兄几番治疗,不仅春药的效力变轻了,连功力也恢复了六七成,姚兄发现了吗,这‘吹霜散’不像毒药,倒像是——”

“像是解药!”二人异口同声道。

“是了!我一开始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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