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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栖月扰乱的烦躁情绪，和缓了许多。

纪苏心中一跳，以为他又犯了血瘾，本能的想要把手指抽回来。

A002：“我就是看看，不咬。”

纪苏挑了挑眉，心想我会信你的鬼话。

“有事说事，不许做别的。”少年的话语带着浅浅的警告。

A002动作一顿，有些失望的放开了纪苏的手指。

“好吧。”

…………

A002有些紧张。

旁敲侧击的问了纪苏许多问题。

比如……

“你觉得我……怎么样？”

纪苏有些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认真的回答了他。

“挺好的，如果不吸我的血，那就更好了。”

A002：“………”

他有点委屈：“那我以后尽量忍住。”

或许是因为第一个问题，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

后面的询问，A002都有些不太自信。

“你这段时间，和我相处的时候，会开心吗？”

纪苏：“还好。”

“我也很开心。”A002弯了弯眼睛。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对接下来的话语有些犹豫。

纪苏安静的等待，等待他对自己敞开心扉。

“其实……我不是很喜欢A002这个编号，我有自己的名字。”

“我叫时夜。”

“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像其他人一样，用编号称呼我，直接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纪苏眨了下眼睛，乖乖的叫了一声时夜。

时夜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别人叫自己的名字，不是冰冷的A002，就是带着厌恶口吻的怪异。

他怔了一下，仿佛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有尊敬的师长，有要好的朋友，每天只要关心食堂有没有出新的菜品，专业课上老师会不会点名，期末考试会不会挂科……

往日温馨的画面在眼前一一破碎，变成了扎人的玻璃碎片。

那些友好的，带着笑容的面孔，在时夜面前扭曲起来。

仿佛还能听到他们用满含厌恶的语气，高高在上的指责他。

“听说了吗？建筑系的时夜可能是怪异。”

“……真的假的，怎么发现的？”

“好像是他室友在他的背包发现了血袋。”

“我之前就觉得他不对劲，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嘶……血袋里的血不会是人的血吧？”

“就算不是，他早晚也会杀人。你能指望一个怪异，遵纪守法吗？”

“好恶心啊，他怎么不去死啊？”

“去死，去死，怪物都去死吧！”

……

时夜收回思绪，看到纪苏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浅色眼眸中是毫无杂质的关切。

“你还好吗？”

时夜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泛起了冷汗。

他偏过视线，装作不在意的开口：“没什么，只是想起来一些不开心的事。”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默不作声的走向了角落里的棺椁。

“我想休息一会，你先回去吧。”

这是时夜第一次让纪苏离开。

时夜的状态的确算不上好，纪苏也不好继续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