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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但有着如临大敌的肃穆感，拄着木杖的指尖不知何时已完全交叠，瞳孔中的漆黑反射不出火焰的倒影，下垂的眼角似乎也没有了无害的弧度。

“确定是深渊之口，而不是深渊溢出的残留物？”先生沉声反问。

“是的，预言家明确来袭者为深渊之口本体，并非其衍生物。”雪灵轻声回应，交叉的双手缓缓放下，指尖挥动，和刚才掌心所现类似的幻象在空中凝聚，汇合成一颗灰白的珍珠，而另一侧则是翻滚着的庞大浓雾，漆黑得将房间内的烛光也吞噬其中，正往珍珠的方向席卷而去。

“此次深渊之口移动路线极其隐秘，且无任何征兆，无人能主动探查，因此，汝需要吾所提供的准确信息，方能与其对抗，否则即便是汝，也可能殒命在此等混沌存在的突袭之下。”

“真神以下无人能战胜深渊之口，我自然也不能。”

先生柔声回应，尽管这样说，注视着幻象的眼眸中却褪去了深沉，反而化为某种玩味，原本的肃穆感也重归平日令人心生好感的温和，薄唇微微上弯。

“但既然知晓深渊之口即将到来，我亦无须停留在此与其对抗，只要远离此世界区域，得不到具体信息并不影响我的存灭。”

“若仅是远走便能脱离大敌的袭击，汝过去又何必与大敌交战？”雪灵并没有轻易被先生的说法迷惑，她的烈焰头颅不会浮现任何可辨认的神情，不过从那轻盈的话语间，能看出那面孔上必然是和先生类似的玩味。

“深渊之口在虚空中近乎自然现象，尽管其威胁极大，却甚少于人冲突，然而根据旅人们的记录，汝已与其两次交战，吾相信此并非偶然。”

“我不否认，在无数年间我曾多次对抗那种存在。”先生颔首，并没有否认对方所说的记录。

“从与深渊之口的战斗中，我确实能取得某种对我有益之物，如果能以相等或较少的代价得到准确信息，我并不打算逃避交战。”

“反过来说，我也没必要付出巨额代价或冒着自身灭亡的风险与其对抗，那并不是我必然的选项。”

“.......即便准备周全，深渊之口仍乃极强威胁，吾相信非不得已之理由，汝断然不会与其直面。”雪灵颈上的幽蓝火焰跳动了几下，但轻柔的语气不变，和先生之间更像是普通的谈话，而不是攀谈着彼此底线的试探。

“深渊之口并非完全无意识的存在，据吾所知，它亦是会被某物吸引而来。”

“是的，像那些自称梦者的‘灾厄’，据说有引诱深渊之口的奇特方法。”

先生认同客人的观点，露出饶有兴趣的神情，“但我并非旅人，自然也不会成为灾厄，记载中亦从未有灾厄外的存在能成功操控深渊之口的前进方式，我自然也不能。”

“是吗？”雪灵歪着头，不可置否地耸肩。

尽管她看上去并没有完全相信先生的说法，但连琳也不清楚深渊之口对于先生意味着什么，雪灵自然也无从得知，言已及此，她便也放弃原本较高的价格，双手挥动解除幻象，掌心一翻，一卷羊皮纸出现在手上。

“一颗世界种子，先生。此为得到信息必须之代价。”

“很高兴能与你交易，雪灵。”

先生微笑着说道，伸出手，与雪灵所示幻象相同的椭圆物凭空浮现在掌心，外部被一层半透明的力量覆盖，琳没有从中感受到任何气息。雪灵端详了那椭圆物好一阵，用不知什么方式确认了世界种子的真伪，也抬起手臂，将羊皮纸和世界种子轻轻相碰。

唰。

一声轻响，双方手中的物件同时消失，只有空间震荡的微波蔓延，示意着这次的交易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