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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当红雾被他的灵魂之力中和后，会化为深红的液体，无论是形态还是颜色，都和某样事物有些相似。

琳微眯起眼，把一颗蔬菜丸塞进嘴巴里的同时，目光落在被男人修长指尖捻住的酒杯，可以看到酒杯底部还有些许酒液，深红如血，显得相当浓稠，却不会在喝的时候挂附在杯上，和那些液体在他身上滑落的感觉类似。

他知道用餐时先生依然能感受到他的动作，也没有掩饰，咽下口中食物后径直提问。

“先生，我在母体内与红雾作战，以灵魂力量碰撞后会产生深红的液体，似乎和酒杯里的液体相像。”

“是的，液体其中一项材料正是红雾残余物，被灵魂力量净化后的产物。”

先生颔首，斜举酒杯让琳看清底部的液体，回应间毫无迟钝，仿佛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陷入沉思一般。

“但这并非来源自异吞者母体，而是另一种虚空存在——“深渊之口”所产之物，性质类似，同样来自于崩坏的灵魂，只是与无害的红雾残余物不同，此物含有剧毒，比红雾更能侵蚀灵魂，只有无灵魂者能吞食而不受害。”

“原来如此。”

琳平淡回应，倒也对此不感意外，毕竟连母体以红雾凝聚的攻击对先生也无效，估计相似的东西也对这个怪物没什么用。

这个问题过后，先生又恢复那副沉思的模样，琳没有再挑起新的话题，在一片寂静中将美味的食物一扫而空，填饱仿佛几天都没进食过的胃口。晚餐结束后，他也不打算去其它地方了，直接跟着起身的先生，一起到那放满藏书的房间。

映入眼帘的景象自然也没什么变化，和环境多变的交汇点相反，城堡里的事物就像静止了般一成不变。

这次先生进入房间后没有立刻坐在房间中央的舒适躺椅上，而是走到高耸的胡桃木书柜旁，双手握住的木杖轻敲地板，一本书应声从书堆中飞出，划出几道优雅的圆弧，完美地落在房间里那张比较小的桌子上，整齐地和之前的书叠在一起，几张骨粉做的纸、填满血浆的墨水瓶和骨骼钢笔刹那间出现在旁边，等待仆从的使用。

“这是关于异吞者的书，我想你在与其作战后，会对它们的存在有更深入的了解。”

先生微笑着说道，抬起手，一本书直接出现在他掌心，被他握住，往躺椅方向走去。

“当然，夜晚是你的自由时间，你可以选择阅读这本，或是自行找寻其它书籍也可，有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随时询问我。”

“好的，先生。”

当这个混账怪物没有要折磨他的时候，琳还是对对方提不起什么恶意，只是点点头，便在鞋跟敲击木地板的清脆响声中，走到属于自己的座位，坐下开始看先生给他的书，他倒是很少会抗拒，毕竟这怪物从某种程度上甚至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通常挑选的都是适合他的书。

而且这个怪物，是真的不避讳那些有可能对自身产生威胁的知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必须要更努力地去了解关于先生的一切，才能解决掉这个自信的混球。

琳在内心冷哼一声，深呼吸把杂念排出去，认真地翻开书的第一页。

房间内一片宁静，只有轻微的翻页声，和平缓的书写窸窣噪音，进入阅读状态的琳基本上不怎么注意先生的行动，全部注意都放在眼前的书籍上，手中握住笔，不时在空白的纸上写上笔记，在这张桌子的抽屉里有一大叠这样的笔记，全都是他自己整理出来的心得，他不是那种聪慧的天才，只能用这种比较笨重的方式学习。

幸好异吞者在虚空中也不算是非常特殊的生物，有过亲身经历后，琳也基本知道这种虚空生物的行动模式，只是异吞者的母体相对复杂，即使是这些记载也没有很清晰地列明母体内的特征，等他把书都翻过一遍，他还是没能搞清楚母体内那些迷宫是怎么形成，而灵魂破碎而成的红雾又是如何运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