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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好幼稚，是不是小时候陈敬山不让你养猫，现在把当我流浪猫喂呢。”

陈朝煦挑眉，问他怎么知道。

“那个老东西，呵。”方知意脸色有些冷，“我刚来别墅不久，有天下大雨了，门外来了一只流浪猫，浑身湿漉漉地叫。我看它可怜，就让它进屋避雨。”

结果陈敬山回来看见，立刻捂着鼻子喊阿姨把小猫赶出去，外面的雨比先前更大了，方知意想阻拦，陈敬山一巴掌把他甩到地上，骂他多管闲事，小孩子心性。

“骂我的时候顺口把你和你母亲也骂了，说你母亲把你教得不好，小孩子自己都照顾不了，还纵容你养宠物，接回来别墅第一天他就让人把你带在身边的小猫悄悄处理掉了，骗你走丢，以后也不许再养。”

方知意说完，眼神同情地望着陈朝煦，把喝空的小奶瓶塞回他手里，体贴道：“你应该很伤心吧，对不起，我不该提的。”

陈朝煦知道方知意是故意的，不过也没说谎，小猫走丢两天后他用攒下来的零花钱想收买家政阿姨帮他找，阿姨支支吾吾推脱再三，他就猜到小猫已经被陈敬山弄死了。

“没当你是。”陈朝煦笑了笑，“我不让流浪猫进屋。”

他是大男子主义，护短，同情弱小，但只限于属于自己的东西。街边的流浪猫哪怕被车撞死在马路中间，他经过都不会停下多看一眼。

“那你会让什么进屋，”方知意躺在陈朝煦房间的床上，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父亲的情人？发情的omega？还是……只有我？”

陈朝煦坐在床边，手背碰了碰方知意的脸，淡淡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方知意心想，你才不要口是心非。

下午方知意出门闲逛，去了以前上大学时最喜欢吃的那家饭馆，点了一份酱香猪手饭。

饭馆就在大学后街，没课的周末时间，撞到熟人几乎是必然的事。

方知意被拍了拍肩膀，嘴里还叼着一块猪手，恋恋不舍地放回碗里，舔了圈嘴唇，抬头叫“周师姐好”。

周清是他在社团认识的师姐，正好同专业大一届，共同话题多，聊着聊着就熟络起来。

“好久不见你，有半年多了吧。”周清看看他面前的套餐就笑，“你还是爱吃这个，每次来这家店都要点，别人怕胖不吃，就你喜欢。”

方知意嗯了一声，拿起那张有点粘手的菜牌，问师姐要点什么，他请客。

“哎呀，工作了就是有底气。”周清招来服务员，点了份卤肉饭，“你现在在哪个学校当老师？是初中老师吧，我记得你考回老家那边了。”

方知意摇头，笑了笑：“没做老师，无业游民。”

周清惊讶：“怎么不做呢？你那时还发朋友圈说，等拿到工资要先请舅舅一家去五星级酒店吃饭，多高兴的事啊……太可惜了。”

方知意没有接话，埋头专心地啃猪手。

周清本来还想问他是不是放弃了打算考研，可那时候方知意本来就是因为想快点工作赚钱报答舅舅家才放弃考研的，跟她借的教材也都还给她了，重新准备考编，最后也顺利考上了，实在不明白方知意为什么放弃。

两人一起吃了饭，周清得回学校忙课题作业，临别时问方知意是不是换了微信号，之前的都联系不上了。

“手机丢过就换了。”方知意面不改色地撒谎，“今天没带手机出门，下次碰见再加吧。”

周清只好作罢，走之前抢着付了两人的饭钱，并告诉方知意，有难处的话可以来学校找她。

方知意点头道谢，目送师姐离开，朝反方向走到马路边打车回别墅。

其实想想他现在这样与毕业前设想的殊途同归，比起辛苦工作几年工资全数上交还清舅舅家养他这些年的支出，就这么被卖掉抵债一次性还清，可能更轻松些。

反正舅舅家不喜欢他，他对舅舅家也没有留恋，就这样断了关系，一辈子不见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