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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一副惊愕之态,“贤侄也在这儿?”
谢劭起身,上前见礼,“伯父。”
裴元丘神色颇为遗憾,“这次回来本想同贤侄说两句话,奈何一直找不准时机。”
谢劭道了一声不急,“裴家的祖业在此,伯父必然还会归乡,待伯父下次回来,晚辈再登门造访。”
裴元丘一笑,突然没头没脑地感叹了一声,“怕就怕物是人非啊。”
转头扫了一眼周邝,再看向跟前的谢劭,“那日的话,我还没同贤侄说完。当年谢仆射为何辞官,贤侄可曾清楚?”
又自己答道,“不过是手底下的一名学生,借着仆射的名头闹出了些事情,被人捅到了陛下跟前,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清者自清,查明白便是,可谢仆射太过于刚正,当下便辞官回了凤城,你说这是何必呢?且我一直没想明白,谢仆射一辈子注重德业,言行无玷,以他的性子不应该背负污名而活,等哪日他回来了,贤侄不妨好好问问他?”
“家父以身作则,无非是想给同僚和后辈们一个警醒和榜样,哪怕身居高位,也要时刻谨慎,万不可走错了路,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士虽有学,而行为本焉。”
裴元丘看着他,沉默了半晌,突然呵呵大笑两声,“贤侄果然不适合这儿,东都的天空才是你的施展之地,但愿谢仆射别做出糊涂之事,若是断送了贤侄的前程,不仅是大酆苍生的损失,圣上也会可惜……”
“闲杂人等回避……”
说话声被急促的马蹄声打断,裴元丘扭过头,便看到了匆匆赶来的谢副使和凤城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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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殊色正立在马车旁同温家大爷说话,听到耳边的马蹄声,抬起头,顿觉一阵风从跟前快速刮过,只看到了两道模糊的背影。
其中一位年轻公子身穿官服,坐在马背上的姿势甚是优雅,心头正怀疑,便听祥云出声问,“那是谢家大公子吗?”
第20章
祥云问出来,便觉得不妥了,果然除了温殊色之外,温家几人的脸色都有些尴尬,自然没人回应她。
如此,便错不了了。
嫁进谢家后,温殊色一直没见到这位大公子,听方嬷嬷说,大公子衙门事务繁忙,平时都是住在府衙,很少回府。
今日好不容易碰上,温殊色心头早就好奇了,这位险些成了自己夫君的人到底是何模样。
仰头往前望,什么也瞧不见。
马车内的温大爷也终于坐不住了,掀帘下了马车,“家眷都留在车上,我去前面看看。”
原本他只想做个本分的京官,不太想插手这些争斗,闹到如此地步,便也不能装聋作哑,带着温大公子赶了过去。
温殊色如今是谢家的三奶奶,不在温家的家眷之中,紧跟在了温大爷身后。
前方谢副使和谢家大公子早下了马背,周围的人太多,遮挡了视线,温殊色远远张望,从人群里寻着适才马背上的那位郎君,可事不如人愿,要么瞧见的是后脑勺,要么瞧见的只是一方衣摆,怎么也看不到脸,见温家大爷和大公子径直往前,便借着两人的脚步,提着裙摆往里挤。
慢慢地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怎么,谢副使也是来查马车的?”
裴元丘看着堵在跟前一众人马,无奈地一笑,“要不你们说说到底丢了什么,万一本官见到了,也好给你们指个地儿,免得大家着急。”
谢副使早已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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