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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骨头像是酸水里泡了一遭，动一下指尖都费劲，他看到了天边落日，然后艰难转过头，见秦照背对着自己在捣鼓什么。

沈鹤清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

秦照却倏然转过身来。

“鹤清？！”

阿照……

沈鹤清被半抱起来，靠在秦照怀中喝了点儿温水，嗓子不那么干涩了。

“发烧吗？”沈鹤清问道。

“嗯。”秦照放下水杯后收紧臂膀，“你吓死我了。”

“挺好的。”沈鹤清笑道，“以前生病发烧跟吃饭一样，这都快一年了，才这一次。”

“鹤清，不会安慰人就别说了。”

沈鹤清：“……”

“饿不饿？”

“有点儿。”

正好温凝送来的鸡汤还热乎着，秦照打开一看还是乌鸡，肉质软烂入味。

沈鹤清喝完鸡汤精神气好了很多，坐在床头拿着手机处理一些邮箱的东西，有学生发来的论文，希望他可以帮忙批改，都是基础性的东西，几眼就能看完，然后在群里发了个公告，让他们再有问题找导师，自己要休息一段时间，因为秦照明显让吓到了。

沈鹤清如今惜命的很。

林筠还是通过群消息才发现不对劲儿，给沈鹤清来了通电话。

“在哪儿呢？”

沈鹤清顿了顿：“没事老师，休息几天就好了。”

林筠语气一重：“我问你在哪儿呢？”

“……医院。”

于是乎第二天，汤汤水水轮流进入沈鹤清的病房。

林筠不舍得说自己的学生，但看他没什么气血的样子就生气，还让沈鹤清哄了好久。

然而谁也没想到，彭凡会找来。

秦照把彭凡拉黑了，懒得跟她废话一个字，不知道彭凡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提着一堆礼品冲进病房，她可能没想到这么多人，门打开时脸上还带着微微挑衅的笑意，跟着笑意就僵住了。

秦问责稍微坐正，脸色阴沉下来。

温凝抱着儿子不动声色往旁边挪，她很清楚男人生气了。

彭凡的心思写在明面上，她所处的国度只要没有结婚，人人都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爱情，但多少有着道德禁锢，重点在于自由，而不是自我，但彭凡不管那么多，她在张家得到的足够好，便觉得一切合该是她的，全然没想过她父亲用命换来的富贵人生，也有透支干净的时候。

“秦叔叔？”彭凡有点儿怵秦问责，一来他很严肃，二来他是秦照的父亲。

“你怎么知道的？”秦照刚要开口，秦问责抢先了，语气比他还冷硬。

彭凡笑道：“啊，我听说沈先生住院了，就想着来……”

秦问责打断：“我在问你，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听得懂中文吗？”

秦照微张的嘴缓缓闭上，得，用不着他。

秦照开始坐在病床边给沈鹤清削苹果。

彭凡觉得自己像是被人逼供，“我……我听人说的。”

似乎没有交涉的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