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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握住他的肩头,扶住他,蒂法神情焦急:“你还好么,克劳德?”
面对青梅竹马关切的目光,克劳德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事的,蒂法。”四周人影幢幢,许多人围拥向他,但模糊的视野令他分辨不清谁是谁。
“我带回了重要的信息。”克劳德想要大声宣布,却因发出声音的嘶哑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咽喉肿痛,嗓子里仿佛揉搓着一把沙砾。
将意识从躯壳里抽离下放入虚拟世界,会给体验者造成沉重的负担。精神失去外壳的保护将受到巨量信息流的无情冲刷,身躯失去意识的支配陷入低效运转导致包括免疫力在内的各种机能降低。
承受着如此负荷,克劳德连续经历了十五次“深潜”。他实在太疲倦,太劳累了。当下最佳选择是好好吃上一顿,再扯起被子蒙头睡到天亮。
但此时此刻,克劳德整个人处于高度亢奋的状态,像是个吸饱了烟的瘾君子,面色苍白,但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不顾蒂法劝阻,强行拔掉后脊上的连接线,黏稠的营养液淅淅沥沥洒了一地。拖着酸痛的肌肉来到电脑前,飞速记录下取得的线索。
迅速而简洁地讲述完在虚拟世界里的遭遇,写下三个关键词——“劣化”、“朋友”与“虚无主义”。
“那个世界是萨菲罗斯从‘英雄’堕落为‘灭世者’转折时期记忆的投影。在那里,‘他’不可思议地出现了劣化症状,大概率源自萨菲罗斯被朋友抛下后,基于同为实验产物的身份,他对自身可能面对的未来有过某种悲观倾向的猜想。”
“也就是说,他曾有过‘恐惧’。”克劳德笃定地做出判断,“他并非无懈可击。”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肺里在发烧,呼出的灼热气流刺激着口腔里脆弱的黏膜。但他无视了身体发出的警报。
“结合萨菲罗斯的成长经历,与他如旁观者般理性、冷谑地看待事物的方式,我认为他自出生以来,便与世界之间存在一种剥离感。”
“随着逐渐成年,这种剥离感也越来越强,‘英雄’急需有人引导他同世界建立联系。然而在当时,只有安吉尔与杰内西斯两人以朋友身份作为一条脆弱纽带维系着他。”
“当纽带断裂,他重新回归虚无。这也是为什么他在接触杰诺瓦后,能够毫无负担地背弃人类立场的原因。”
冷汗顺着细瘦的颌尖滴落在键盘上。他高热、寒战,像是一条刚从河流里打捞出来的落水小狗,眼睛与皮肤湿漉漉的,裸露在外的部分泛着不健康的红晕。声音低微得像是在呜咽。
有许多人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但他听不太清。金发佣兵倔强、执着地沉浸在对萨菲罗斯的解读里。
“对萨菲罗斯人生经历缺乏认知的人,会认为他的行为模式十分疯狂,只好以带着宗教哲学意味的观点来看待他——他生来便是罪恶的集合体,故而他的为恶无法理解,他的杀戮无需理由……”
突然,一条宽大毛巾从天而降,将矮个子佣兵整个罩住。
不顾克劳德挣扎,粗糙大手隔着毛巾在人头上脸上胡乱擦拭。巴雷特扯起嗓门喋喋不休地抱怨:“喂,万能帮手,好歹休息一下再开展你的‘变态BOSS心理分析大讲堂’好么?”
这粗野的汉子显然不适应照顾人的活计,下手没轻没重,几乎当成在给他的加特林机枪抛光般使劲儿。
毛巾揭开,露出克劳德空白的表情与泛红的皮肤,头发杂乱无章像是被糟蹋过的鸟窝,完全损失了高冷内敛的酷哥形象。
旁边传来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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