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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听清他在说什么,萨菲罗斯靠得近了些……豹猫似的竖瞳骤然收缩,在他抬臂格挡的一瞬间,幽蓝电光在他身侧炸开。
尽管英雄反应足够迅速,但由于距离过近无法彻底躲避,足有二十万伏特的电流直接碰触到他的身体,令他陷入维时3秒的麻痹状态。
虽然短暂,但对于战斗经验丰富的金发佣兵来说,足够他摆脱控制。
克劳德张开手掌,雷霆魔石的碎片从他掌心里散落。他抬起双腿绞住萨菲罗斯的腰背,转身狠狠一拧,将人摔倒在地上。两人位置颠倒,克劳德改换姿势为跨坐。
“别动。”克劳德威胁,“否则我不保证不会手滑。”蓝眼里燃烧着怒意,他将六式的锋刃压在对方脖颈边。
“滋啦——”
克劳德表情痛苦地捂住右耳,莫名其妙的白噪出现。他用力甩了甩晕眩的头颅,努力保持清醒。
“滋啦——滋啦——滋啦——”
剧烈的头痛伴随着刺耳噪音,他抑制不住发出低吟,起身拖曳着六式踉跄退步,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在眼前闪回。就好似一脚踏进了噩梦里——
深红的恒星镶嵌天幕,火蛇在那庞然大物的表面游动,燃烧了整片苍穹。高楼坍塌,地面崩裂,植被枯萎,海水干涸。无数陨石拖着长长的火尾向星球坠落,宛如一场磅礴壮丽的流星火雨。
克劳德站在十字路口,耳畔是亡魂的哀号,两侧是奔逃的人流。逐渐坍缩的天空坠落在湛蓝的瞳孔里,世界在他眼中毁灭。
“不……”克劳德在痛苦中喘息,踉跄后退,猛然撞上谁的后背。那人的声音低沉磁性,仿佛来自深渊的呼唤。
“撞击星球的陨石,还有我。你总是伴着这样的梦境入眠么,克劳德。”
金发陆行鸟的羽毛悚然炸开。他僵硬回头,看见黑羽从那片完美的肩胛上长出、展开,形成一副巨大的单翼。
克劳德应激反射似的翻滚至一旁,与那人拉开距离。他举起六式护在身前。但他的手臂连带着武器在克制不住的颤抖。
庞然单翼向内收敛,裹住神罗英雄的身体,仿佛一颗孵化着魔物的巨茧。风中羽毛纷纷扬扬,宛如漫天黑色的雪絮。
修长身影迈出黑羽形成的漩涡,带跟的长靴落地发出韵律独特的回响,漆黑皮衣在狂风中猎猎,金属肩甲泛着血色的冷光。近乎四米的太刀在那骨节分明的指尖嗡鸣,远远看去仿佛一泓冷粹的月光。
尽管形貌没有区别,但克劳德能清楚地感受到,是那个男人!
他浑身上下,每一根毛发、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发出预警,是他!萨菲罗斯!
天空变得阴沉,光线被黑云吞噬,风暴在头顶聚拢,寒冷混乱的气流形成巨大的漩涡。无论是天空的武装直升机,还是地面上的神罗战士都被吹得东摇西晃。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令人战栗的压迫感。
那个男人的出现,似乎总伴随着某种疯狂、混沌的异象。
“又见面了,克劳德。”他说。在呼唤这个名字时,总带着情人间密语的暧昧。但让深刻了解他内里的克劳德越发觉得可怕。
“这是我们在这个虚幻世界的第几次重逢?”裹着皮革的手指轻点眉心,做出思考的神态,“十五次,还是十六次?”
对方前进一步,克劳德就后退一步,直至被迫退至露台边缘,无路可去,半只后脚掌悬于高空。
萨菲罗斯巍然耸立在他面前,那样的俊美、那样的强大、那样的完美无缺、无可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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