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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死,非要自己自尽,惹的朝野议论纷纷。

要知道自尽可是最激烈的抗争方式,索额图若是被处死也就算了,偏偏是自尽,弄的不少朝臣以为索额图是为了保全太子,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牵连太子才自尽的。

死了死了,这老匹夫竟然还得了一个忠臣的评价。

康熙私下里跟近臣骂过许多次,那不忠不义之人才不是什么为了太子,就是心怀怨恨以死毁他声名,坏他和太子的父子感情,早知道这索额图如此卑鄙早就该处置了他!

那些亲近的大臣自然也跟着附和,谁也不会提索额图死的晦暗。

索额图若是因为贪污,违反大清律例,结党营私等等被处置,没谁会同情他。

可偏偏皇上就是要以一个莫须有的由头处置人,大家面上不说什么,可是心里谁不嘀咕两下呢?

康熙把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到了索额图身上,全然把自己摘了一个干净,就他一个清清白白的人。

不过为了修复父子感情,也是为了避免太子继续憋着,康熙便点头同意了请求。

而且他看山东官员上的折子所说,山东的灾情已经得到了缓解,危险不大。

太子出京不过是查一查赈灾粮款的发放以及官员贪污情况等,没什么危险的事情。

不止康熙如此想,太子本来也是如此想的,山东的灾情已经结束,田地重新耕种,很快就能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但是当太子站在了山东充满了苦难的土地上,才知道那些官员做了什么。

马车—路行进,所见皆是一片荒芜,被剥下的树皮还没有长回来,满身污渍衣不蔽体的百姓正在往河北等地逃去,看到煊赫的马车他们也不敢上前讨要食物。

一路行进或许会被饿死或许但是也有机会活下去,但是如果去闯了这兵强马壮的贵人的马车,那真是连活的机会都没有。

太子撩开帘子,他神色愤怒又不忍,狠狠道:“竟是如此惨状,那些官员所上折子均是一派胡言!”

“章之,等会到了前方便下车叫侍卫们把粮食分给百姓。”

章之,是高其倬的字,在索额图死后,他在明面上已经站在了太子这边。

高其倬皱眉不忍再看,抬手关闭帘子,然后对着太子!劝道:“殿下,此事万万不可。”

“灾民何其多也,咱们所带的粮食根本不够如此多的人吃的,只会引起争斗,现在看着只有几百个灾民,但是若是他们纷纷涌上来即使是侍卫们也护不住殿下啊!”

太子虽然—时冲动,但是在高其倬开口的—刹那就明白过来,于是只能沉默的看着窗外的百姓,他的心头缠绕着密密麻麻的藤蔓,扎的人心刺痛不已。

直到进了前方歇息的小城,太子才知道原来外面的惨状仅仅是个开始。

整座城都是荒芜的,人烟稀少,少数有粮食且活到现在的百姓都藏在家里,他们不信任官府,不信任来救人的八旗光兵,更不信任同为灾民的其他百姓。

这才是与山东官员折子上所写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真正的情况,没有救灾得利,没有百废待兴,有的只有饿死的百姓和还没饿死只是在苟延残喘的普通百姓。

不是所有百姓都是如此境况,有人过的甚至比那些脑满肠肥的官员还要自在,就是那些大地主,甚至是康熙都下圣旨号召地主减少佃农的租税,救济佃户。

太子不顾高其倬的阻拦直接下车,城门口有—对母子,母亲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婴孩,在城门守卫的眼皮下,就不会有人来抢夺她的孩子。

抢来孩子做什么呢,饿疯了的人能做什么?那虽然是个孩子,可是她是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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