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分卷阅读122(1 / 2)

加入书签

衬衣,拼命咬牙,颈侧鼓胀的血管跳得飞快,眼前只有宋拂之潮红而高傲的脸。

时章差点在最后的刹那落下泪来。

这么好的人,让时章愿意捧出一颗残破的真心交到他手里,因为他知道,宋拂之能治好他。

“我怕你听了就没好心情了。”时章还是有点不忍。

宋拂之说“没关系”:“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心情就会好。”

今晚的宋老师太不一样了,时章难耐地拉着他,很不合时宜地亲了他一口。

“是我妈烫的,但我也怪不了她。”

时章的语气很平静,好像讲的不是他自己的故事。

时章说他想从头讲,于是宋拂之就安静地从头听。

时章的妈是酒店服务员,颇有姿色,这辈子的终极目标就是嫁个有钱人,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时章的爸正好就是那个有钱人,那天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个漂亮女人睡一觉。

于是在几十年前,杯盘狼藉的夜晚,一个出轨的男人,一个贫穷的女人,就这么有了时章。

怀胎十月诞下一个胖乎乎的大胖小子,女人以为自己拥有了飞上枝头的翅膀,却在男人冷淡的眼神中,得知他已经和门当户对的女孩结了婚。

男人就这样把女人和婴儿丢在了阴湿的角落,自己大步流星地走了。

多么俗套的故事,放在陈旧的故事会小杂本儿里都没人想看。

但当这样的事真的发生在现实,便成了一部可笑可悲的哑剧。

幻梦破灭,女人不仅没有摇身一变成为有钱人的太太,反而仍然只能呆在她那破旧不堪的小楼里,丢了工作,还多了一张只会哇哇大哭的嘴。

她常常突然大哭,尖叫,摔东西,捂住婴儿的口鼻,看着小生命挣扎,她再崩溃地放开手。

那时的时章还太小太小了,这是真的没有记忆。

幸好婴儿没有记忆。

但等时章长大一点,几岁的年纪,母亲仍然不见好转,不再像以前那么激烈,而是常常陷入长久的低落悲伤。她的情绪有时突然暴躁,言行激动,时章就是她最顺手的出气筒。

时章身后的伤就是那么来的。

那天母亲刚烧了壶开水,时章那么小的小孩,站在她身边说肚子饿,想吃东西,她不知怎么就突然爆发了。

憔悴的女人却拥有恐怖的力量,拖过小孩,拽下裤子狠揍了他一下,下一秒她看到正在尖啸的开水壶,便毫无犹豫地伸出了手。

不知多久后她回过神来,抱着早已哭叫得发晕的儿子冲凉,去找医生,在小诊所里嚎啕大哭。

许多许多年后,时章学习了很多知识,走了很远的距离,偶尔被迫回忆起曾经的事情,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时他母亲应该是患上了产后抑郁症。

男人抛弃,婴儿哭闹,她那么穷,甚至都没听说过心理医生,也不知道这是种病,她是生病了。

在毫无干预,甚至持续恶化的环境下,短暂的产后抑郁症会成为长期的精神疾病,而她只觉得痛苦,不知道怎么自救。

说来可笑,这样的生活竟是被时章的父亲改变的。

时章磕磕绊绊地上了小学之后,有天放学后,极少出现在家里的父亲突然出现。

他西装笔挺,和他们破败窄小的小屋格格不入。

非婚生子的抚养权一般归母亲,但父亲这时出现,领养了时章,从此在法律上,时章就是他时正霖的儿子。

然而时正霖没有让时章跟他回时家,而是仍然将他留在了这条巷子里。

父亲给了母子俩一大笔钱,后来母亲用这笔钱离开了这个地狱般的地方,好像是出了国。

于是就剩下时章一个人,他只有每个月足够支付生活的抚养费,和偶尔前来视察的父亲。

也是在很后来,时章才知道为什么父亲突然在法律上认了自己这个儿子——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