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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后,大约满朝上下都知道应王和皇上告了病,要去宜川修养,即将离京,登门拜访辞行送别者络绎不绝,闻宗鸣一时应酬不断。
青岩也不再去打扰他。
他该重新摆正自己的位置了,有些东西,王爷若能给他,他很欢喜,可王爷若不能给他,青岩也不会怨他。
他早就想好了的,不是么?
日子如约到了闻宗鸣上门拜访昌平伯爷的那天,青岩跟着一道去了昌平伯府,那位老伯爷许是也听过些流言,下人上了茶后,目光便落在了青岩身上。
老伯爷问:“老朽听闻王爷身边,有位连皇后娘娘也赞许稳重干练的内官,想必便是这一位了吧?”
昌平伯目光落在躬身站在闻宗鸣身后的青岩身上,脸上虽还挂着礼貌的笑容,眼底却隐隐有些冷意。
青岩知情识趣,立刻温声道:“王爷与伯爷有要事相商,小的便不打搅了,若有什么吩咐,小的再来伺候。”
语罢便退出茶厅去。
闻宗鸣见他如此,微微蹙眉,似乎要阻拦,那昌平伯却拦住了他,笑着提起自己也在宜川有座宅子,又说起宜川的风土人情,样子颇为热络,看来对这位有香艳传闻在身的准女婿,也是心中有意的。
……也是,毕竟内侍总归是生不了孩子的,又是奴才之身,在后宅之中搞不好还没有一个有了身孕的妾室麻烦,只要他女儿做了王妃,难道还怕打发不了这区区一个小内侍吗?
昌平伯自然是不会把青岩这样的小玩意,正儿八经当个碍障的,毕竟以他的家世,女儿若能搭上应王府这桩婚事,其实是大大高攀了,有些小节,实在不必太拘。
青岩候在厅外,感觉到伯府下人们落在他身上或好奇或打量的目光,心里却有些木然。
他既早已下过决心报答王爷,那便不会出尔反尔,王爷要他侍奉也好,要娶回王妃也好,今日看他在眼前顺眼了、明日有了王妃要遣走他也好,他都不会有怨言。
……可若说心中难不难过,青岩骗不了自己。
有些东西从未拥有过,或许不会奢想,可一旦拥有过,哪怕只有短短朝夕之间,便一生也无法再忘怀。
只是他的难过倒也没有持续太久,原因无他,这日回了应王府后不久,夜里王爷忽然发起了高热来——
闻宗鸣身体一向很强健,青岩在应王府当差近十年,从未见他这般烧的昏迷不醒,可若说是落了风寒,这盛夏时节的风寒又是从何处落的?
闻宗鸣高烧不退整整一夜,青岩使唤着婢仆们进进出出不知给他换了多少块帕子降温,又不知遣人往太医院跑了多少趟,却得知昨日太后不适,整个太医院所有在值的太医都进了宫去给太后娘娘会诊,一时竟连一个也不剩,他只好命人去京中汇春堂请了大夫来——
老大夫睡了半夜被叫醒,火急火燎赶到王府时蓬头垢面,显然连洗漱也不曾,切了脉蹙眉许久,从背着的箱子里取出针袋,又叫青岩将闻宗鸣翻过去,整整施了半个时辰针,开了药叫下人去煎过给闻宗鸣服下,第二日傍晚,闻宗鸣才退了高烧醒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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