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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箭的头比从前长了不少,看着是精铁制的,羯族从前的箭多是木制短铁箭头,这次是怎么弄到这么多铁的?”
羯族也好,北牧也好,铁在他们那边都算是稀罕的,这样豪气地用这么多的铁做箭头可是从前从未有过的情况。
阎云舟注意到这箭簇的箭头处有一处机关,他将周维手中的箭拿过来,拼接在一起,这两个箭便能够几乎完全重合在一起:
“这箭做的真是精妙,发射出一根,到空中的时候这箭簇便会解体成三根。”
“是啊,王爷,这样一来他们用发射一根箭的时间就能发射出三个来,从前可从未见过他们用这样的箭。”
阎云舟的脸色说不上好,他又拿过了从前羯族使用的弓箭,比较两个箭头处的铁:
“铁不一样,羯族锻造不出这样的精铁。”
他立刻起身走到了沙盘前面,手顺着羯族盘踞的地方一路向西,最终停在了云断山脉以西,周维看了看沙盘,目光也盯着阎云舟手指指的方向:
“王爷是怀疑,这批弓箭是来自西域?”
阎云舟站了一个晚上,腰腿处此刻都在往外冒着凉风,连着休养多日好了些的肺部和气管此刻也跟着闹腾起来。
他刚要开口便是一阵止不住的咳嗽,周维立刻去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阎云舟接过了杯子,喝了一口水压下了咳嗽才出声:
“若羌,西域之中若羌的铁砂矿是最多的,他们锻造兵器的工艺比之我们都要强上一些,羯族做不出这样的弓箭,只有云断以西的路才能绕过我们的防守将弓箭送过去,很好,若羌,这是已经做出了选择。”
阎云舟的脸色煞白,但是眉宇之间那股子压人的锐气却仿佛已经出鞘的古剑,让人心中都透着寒意。
“王爷,我们不是有火器吗,下一次若是他们在进攻,我们便用火器,看哪个更厉害。”
说话的是一个黑脸的校尉,曾二牛,阎云舟没有开口,云州剩下的火器并不多,而青羊道人带过来的那些现在还让在城外的别院中。
那些是不是安全的,能不能用都还说不准,这些他不能说,就是和军中信任的将领也不能说,他沉下声:
“去召军中负责兵器的人过来。”
宁咎此刻在伤兵营中捡着伤情重的救治,做了两台比较复杂的腹部清创,好在这几日杨生有教着这里的军医缝合,虽然不熟练,但是总要有这么一个过程。
宁咎再抬头的时候天边都泛起了鱼肚白,竟然一夜已经过去了,他的腰都酸的不行了,但是看了看这一整个营帐还有那么多没有处理完的伤兵,他第一感受到他们的效率太慢了。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缝合要比包扎耗费时间更久,这就导致整体效率的减慢。
但若是不缝合,那些伤势严重的很可能拖出大问题来,所以他们只能分出人来包扎比较轻的,再分出人去处理那些需要缝合的。
整个伤兵营中的秩序说不乱是假的,几名还不熟练的军医负责包扎,已经和杨生练的比较熟的人负责缝合,而宁咎主要负责腹部伤的很严重的那种伤兵。
一个晚上下来,宁咎感触颇多,他知道阎云舟手下的北境军的战力几乎是大梁最强的,但是很显然即便是这最强的军队,在他看来对于伤兵伤情的处理上做的也是有很明显欠缺的。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这个时代没有外科手术,对于细菌,病毒也几乎没有独立的认识。
这就导致他们原来对于伤口的处理虽然基于经验是有效的,但是因为对于微生物致病的认识不足,加上对于卫生和消毒上的不重视,预后往往很差,会频繁出现所谓的“箭疮复发”,其实就是后续感染。
宁咎做完了手中最后一个腹部清创,只觉得眼睛都快要瞪瞎了,伤兵营中的兵将多了不少,味道也不怎么好闻,他让人用酒精喷洒在屋内,尽量起到一个消毒的作用。
他走出了大帐,一边捶着后背,一边向着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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