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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杳儿没有死,手术成功了,王爷是这般说辞,若是,昨天的手术失败了呢?王爷今日恐怕不是请我见谅,是请我下牢房了吧。”

阎云舟斜倚在软塌上,乌沉沉的目光尽数落在宁咎的身上,他总是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矛盾,明明刚来王府的时候谨小慎微,还去打听如果他死了他会不会陪葬,生怕踏错一步丢了性命,看似是事事都将自己的命看的最重要,但有些时候却大着胆子据理力争,眼里丝毫揉不得沙子,昨天那种情况下他只要不做手术,那么杳儿生死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却选择赌。

也因此阎云舟知道宁咎必然是认为昨日他会说到做到,认为杳儿出了事儿他也必会处置他,明知宁咎未必会信,但阎云舟还是选择解释:

“宁咎,若是我说,昨日杳儿手术失败我也不会处置你,你会信吗?”

宁咎站在厅中央,听着他的话,若是阎月杳出了意外阎云舟不会处置他?他内心第一个想法就是不信,他不想高估这个时代那不曾对等的权利,他甚至在想阎云舟这样故意和他解释,是不是生怕他不为他治病了?

他没有答话,但是阎云舟已经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答案,他侧头咳了出来,脸上那高烧引起的嫣红也褪了干净,闭了一下眼睛深深叹了口气:

“你说手术是你从医书上学的,有些东西书上看到是一回事儿,做起来就是另一回事儿了,我怕你一时冲动说要为杳儿开刀,也怕杳儿的情况没有危机到那个地步,我做错了决定反而害了她,所以我出言相逼,想让你想清楚,在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人总是会清醒地做出决定,如此逼迫终究是我不对,昨日多谢宁公子冒险救了杳儿。”

宁咎听完这个话心中也是有所触动的,撇开身份,权利和地位不谈,阎云舟也是一个病人家属,医患之间最要紧的就是信任问题,于他的角度想要救人还要搭上性命威胁确实不爽。

但是站在阎云舟的角度,自己不是什么年轻有为的副主任医师,只是一个看了几眼书就要给人开膛破肚的赤脚大夫,换做是他自己,恐怕他也未必敢信。

阎云舟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压下了咳嗽开口:

“这种逼迫本王保证是最后一次,日后再不会有,早膳摆好了,用膳吧。”

阎云舟没有一定要宁咎表态信与不信,手撑在了软塌上起身,胸口的闷痛加剧,站起来时膝盖连着小腿处都胀痛的厉害,他的膝盖一弯身子便要倒下去,宁咎恍然回神,快步上前扶住了他的身子,将人重新扶到软塌上:

“怎么了?哪里疼?”

再怎么宁咎也不会对阎云舟真的视而不见,见阎云舟手按在膝盖的地方,他便去掀他的裤腿:

“躺下,我看看。”

阎云舟身上实在没有力气,被他按在软塌上,宁咎掀开了腿上的地方,伤口处有些化脓,前两日还没有这样,再看了看他的膝盖,膝盖处有些发肿,之前没有肿过,他摸了摸,冰凉一片,这是膝关节炎?

“膝盖有些肿,之前有过吗?”

“在北境的时候时常犯,到京城已经好多了,可能是这几日天凉下雪的关系,没事儿,老毛病了。”

宁咎抬眼看阎云舟言语轻松似乎是在安慰他一样的语气心里忽然就有些不是滋味儿,这人说起来是个一品亲王,在古代也算是位极人臣,一句话不知道能决定多少人的生死,要说可怜怎么都轮不到他。

但是也是这个人,拖着一身病痛,经受至亲之人背叛,守着边疆多年,忍着一个不靠谱的皇帝,身后一群仰仗他的人,偏偏他活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死又不敢死,他或许早就已经习惯人人仰仗他,他不敢示弱,恐怕也没有人能够让他示弱吧,他习惯安慰别人他没事儿,习惯安排好一切,直到再也撑不下去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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