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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初霁左手端着一碗煮得香甜软烂的南瓜粥,控制着轮椅来到床边,小心翼翼道:“吃点东西吧,你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饿着肚子。”
阮灯红肿的眼眶已经不需要情绪控制,只要一看到傅初霁,泪水便会失控滑落。
两人各自僵持半分钟,阮灯暗自攥紧拳头。
为了让傅初霁彻底死心,他在对面期待的目光中接过瓷碗,手腕一翻,陶瓷摔碎的清脆响声砸在两人心尖上,引起不同程度的颤抖。
“我现在一看到你做的饭就犯恶心。”
阮灯从地上捡起掉落一半的羽绒被,躺在床上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背对着傅初霁的脸上横满绝望的泪水。
昨日的善良差一点成为杀死他的利刃,而往日的心软却成为捅向他和傅初霁的双刃。
阮灯无数次原谅傅初霁的过错,原谅他的越界、原谅他的强奸、原谅他一次又一次的谎言,他明知纵容只会让傅初霁得寸进尺,却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教他好好爱自己。
最终他的心软终于迎来天翻地覆式的爆炸,将他难得归于平静的世界炸成一片荒原,其中再也没有为偏爱傅初霁而种下的罪恶花园。
他曾经信心满满地告诉傅初霁那些人生哲理,他以为傅初霁会改的,会相信他的,到头来自信反倒是嘲笑起他来了,把他曾经误以为是成功的果实碾压在脚底,踩出一片恶臭气味。
阮灯在被子里听到屋内有人进来打扫地上的南瓜粥,没过一会傅初霁也控制着轮椅离开,但是他房间的门始终敞开着。
无人会担心被束缚住自由的金丝雀是否有能力飞出牢笼,说不定金丝雀扇动翅膀时还会为他们带去观赏的乐趣。
阮灯抱住双腿,把自己蜷缩成最有安全感的状态,绝望的情绪每往下思考一秒,就像是在独木桥上心惊肉跳地走过一步,桥下便是一旦跌入就会粉身碎骨的万丈深渊。
他不蠢,在傅初霁说出事情的危险性以后,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安危并不是几个保镖能解决得了的。
但傅初霁明明有更多解决方案,却偏偏选择最暴力、最笨的办法。
傅初霁跟他一样心知肚明,好好商量不是不能解决问题,但他为了杜绝任何遭到拒绝的可能性,哪怕是伤害到阮灯,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他囚禁在身边。
至于危险期的期限?
当然是傅初霁说了算。
即便去年冬日彻底撕破脸皮,阮灯都没有记恨过他,只有这一刻,他的心头涌现出真切的恨意。
不是失望,也不是无奈,而是恨傅初霁糟蹋他鼓起全部勇气给予他的、想要重归于好的深爱。
一周过去,四合院内的氛围已经不能用死气沉沉来形容了,当天值班的保镖纷纷叫苦不迭,上班就像在上坟。
“我真快熬不住了,四合院现在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说话走路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惊着家里那两位吊着仙气儿的祖宗。”
“可不呗,这气氛还不如在工厂那天死了两个活人来得痛快。”
两个保镖站在正房门口闲聊,还没说几句话,就听到屋内传来阮灯的吼声。
“我不吃!滚!!”
他俩赶紧示意对方噤声,苦着脸分散开了。
阮灯在这一周内只喝过两小碗米粥,吃了一颗橙子,四个奶黄包,其他只要一到三餐的时间点,就能听到客房内传来摔碗砸筷的响声,以及阮灯崩溃的哭喊声。
不消一会,就能看到傅初霁木着脸出现在餐厅内,同样对着一桌滋补身体的佳肴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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