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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灯把渔网伸进鱼缸里,拦住小鱼的去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多放几条鱼?它看起来好孤独。”
“它自个儿在鱼缸里乐得逍遥自在,不是挺好的嘛?”傅初霁淡淡地笑着,趁机会把鱼捞了起来,放进塑料盒内。
阮灯不认得斗鱼,不知道它生性好斗、领地意识强,更不能与其他鱼类混养。
他顿了顿,还是浑身不自在:“可是它偶尔也会想念其他的小鱼吧。”
傅初霁把喜怒哀乐藏在微笑的面具下,让阮灯根本读不懂他的情绪,两人隔着硕大的鱼缸对视着,傅初霁弯着眼眸回答道:“会。”
阮灯暂时理解不了他的心情,于是把渔网一撂,转身走进傅初霁的卧室里,打算把几年前送给他的夜灯一并拿回去。
卧室内拉着厚重的遮光窗帘,光线太过昏暗。
阮灯本想打开吊灯开关,但傅初霁长时间没交电费,物业已经拉了电闸。
他只好眯着眼睛,蹲在床头柜旁边,摸索着夜灯插在墙上的插头。
就在他摸到插头一端,握着往下拔时,一不小心用力过猛,直接一个屁股蹲摔在地上,翘起的小腿正好磕到床头柜敞开的二层抽屉角上。
“嘶……”
阮灯忍住疼痛,抱起小腿肚观察有没有受伤。
他本来还在纳闷傅初霁这么细心的人怎么会忘记关抽屉,余光瞥见里面整齐摆放着一些药盒,还有放在透明密封袋里的白色药片。
出于对傅初霁健康的关心,阮灯顺手拿起一盒药观察起来,直到在药盒侧面找到“适应症”三个字,他在昏暗的光线下眯起眼睛仔细阅读上面的文字——
[本品用于治疗双相情感障碍躁狂发作,对于初始治疗有效的患者,可用于预防双相情感障碍复发。]
阮灯心头猝然一紧,这上面的每个字都像舔火的刀尖,一刀刀剜在他的心口上。
他当是自己看错了,打算再看一遍时,傅初霁在客厅唤他:“灯灯,我们走吧。”
阮灯猛地从愕然中惊醒,他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来,把药盒安然无恙地放回抽屉里,拿着夜灯向门外走去。
傅初霁母亲的墓地位于市南一座半山腰上,这座墓园面朝蔚蓝大海,价格比其他位置偏僻的墓园昂贵一些。
当年阮栩谦为她买下这块墓地,让她长眠于自幼长大的地方。
阮灯穿着白色外套,傅初霁则是一身黑色西装,两人一前一后站定在傅清月的墓碑前。
傅初霁给她磕了三个响头,阮灯跟着鞠躬,随后把怀里的白色雏菊放到墓碑前。
傅初霁沉默着拿出清水与干净的手帕,擦拭着傅清月墓碑上的灰尘,两人一时无言。
阮灯回头看向山下,记忆中这片老城区净是些红顶砖墙的平房,后来随着海边旅游业的发展,高楼大厦平地拔起,倒是在繁华中把这片平房衬得更具有历史韵味。
他正看得出神,傅初霁擦完墓碑,站起身挡住他的视线。
阮灯看向傅清月的墓碑,照片上的漂亮女人笑得风韵十足,将一双风情万种的丹凤眼遗传给傅初霁,但是她的眼中几乎没有什么光彩,望向镜头时,饱含岁月磨平性格的淡然。
傅初霁同阮灯一起盯着墓碑出神,记忆里这个女人总是带着两幅面孔,在香澜会所当头号招牌时,她便是一副好脾气的温柔模样,回到家面对他时,经常醉醺醺地质问他为什么不是个女孩,或是犯了毒瘾以后直接上手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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