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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文在车上看他头晕,特意开了点车窗,热风倒灌进来的时候他就醒了,酒意也散掉大半,后面半程一动不动是装的,否则程诺文不会借出身体让他靠那么久。
他让水流淌过身体每处,面前的浴室架上挂着一条毛巾,灰色,程诺文的。他自己那条也是,颜色很像,所以某天收衣服时拿错了。
程诺文有点洁癖,衣服和他向来是分开洗,用的洗涤剂味道也不一样,凑近一闻就能分辨。
应该还的,却鬼使神差收了起来,藏进这间只有他用的卫生间里。那晚冲凉,丁昭看着毛巾想到的第一个画面,是程诺文现实中的嘴唇,猫唇,一点点上翘。
第二个是想象,程诺文张开嘴,舌头蛇一样灵活地滑出来。
原来自己也有一些想象的天赋,他浑身发烫,闭上眼,等到再睁开时,他已经将程诺文的毛巾搞脏了。
羞耻感极其强烈,隔日,他连程诺文那张脸都不敢多看。对方没在阳台找到毛巾,询问丁昭。他心虚,说没见过,程诺文以为是叉烧拖走了当玩具,抓住它问你偷拿我毛巾做什么坏事了?
不是它啦……丁昭内疚,想着要么干脆将毛巾扔了,处理干净,当一时冲动也可以。他反复劝说自己,今天扔还是明天扔。毛巾在这种愧疚与理智的拉扯中被留了下来,最后还是前者压倒后者,掺杂一丝丝歉意的痴迷来势汹涌,连着好几天,丁昭都悄悄用它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他凑上去,贴住织物柔软的表面。好好闻。为了让毛巾保持住程诺文的痕迹,他偷买了一样的洗涤剂,亲手洗,只为让那股芳香代替程诺文包围自己。那股味道现在钻进来,后颈发麻,他感到小腹很热,手不自觉伸下去。
今晚摸到程诺文的嘴唇,也许是没有预料到自己突如其来的行为,对方微微张开嘴,他的手指也就往里——程诺文的每个动作都可以装点他想象的乐园,尤其现在,哪怕不乖,他也只想在“程诺文”面前做个偷吃糖的坏孩子。
*
程诺文擦着头发走出主卧,叉烧跟在他身后。今天两位主人回来得都很晚,它在笼子里待了一天,不太乐意,呜噫呜噫叫,找存在感。
别吵,程诺文想捏它的嘴,叉烧飞快逃开,换个角落继续。他去逮,比格伸出两只前腿,不停用爪子拍他的脸,好不容易按住才消停,一双大眼湿漉漉对上程诺文:你晚晚,你坏坏。传递类似意思。
这种感觉半小时前也有过——我就是想你对我多笑一笑?直男的无意识攻击真的很麻烦。
程诺文挑了一包叉烧最喜欢的零食,喂完小狗满意了,不再叫,甩甩尾巴跑开。程诺文将擦完头发的毛巾扔进洗衣机,新买的毛巾用起来不如旧的柔软,也不知道叉烧将原来的那条卷去哪里,找也找不到。
客房边上的那间浴室仍然紧闭,程诺文看一眼时间,洗什么澡要半小时。他靠在门边听,里面水流声不断,敲两下门,也没反应。
北京那次,丁昭喝多了躺进浴缸睡觉,还好发现得早,浴缸水只放了一半。这人不长记性,程诺文担心他出事,转开门把手。
丁昭没锁门——为什么不锁?
他撞到了比溺水更棘手的场景。如果他是个懂得为人着想的好人,理应退出去,关上门,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但可惜,他向来不喜欢当这种好人。
程诺文关上门,手伸到背后,别上锁。
丁昭吓得叫不出声音,用一条灰色毛巾遮住自己,“你你你怎么来我的卫生间?”
“这套房子所有房间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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