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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力,也能出卖其他资本。你的年轻、样貌,甚至你的无知都是一种资本,但你准备好用这些去交换那些需要你靠不断努力在很多年后才能得到的东西吗?”
是熟悉的训人腔调,但语气不再无情。丁昭裹紧他的大衣,鼻尖红通通的,时不时抽一抽。
“你想一步登天,我不拦你,”程诺文指着俱乐部大门,“现在进去,我保证,他们可以给你目前你能想到的一切。你可以立刻拥有更好的工作机会,更丰厚的薪水,更高级的朋友圈,甚至你只要在床上努把力,都不需要工作,肯定比跟着我轻松几百倍,不用加班,也不用被我骂。”
“一切都很公平,看你想好了没有。”
程诺文说得很直接,也很现实。他指出一条路,问丁昭愿不愿意走。丁昭稍微清醒一些,感觉到羞愧,垂下耳朵缩成一团,埋进衣领不肯抬头。
头发湿漉漉的,摸上去一把水。程诺文知道他老实了,正在反省,用大衣给丁昭擦了擦,“站得起来吗?”
丁昭一动不动,程诺文皱起眉,“怎么了,不舍得走?你别告诉我你打算进去。”
“我的外套还在里面,”他蹭着程诺文大衣,咕哝一声,“你带我买的那件,我想回去拿。”
程诺文做个手势,待在这里别动。
五分钟后,他拿着丁昭的西装外套回来,给之前,程诺文掏空口袋,摸出Paul送给丁昭的烟盒和打火机,看都没多看,直接扔进垃圾桶。
扔的时候啧一声,又说了句什么,丁昭听见了,原话:老不死的东西。
他抱着自己的衣服,跟程诺文走到路边,司机还在打表,坐进车一看,已经三位数靠后了。
返程一路无言。
回到酒店二十平米的房间,丁昭浑身冒冷汗,回程的路不平稳,车子颠簸几下,颠得胃里翻江倒海,他忍了一路,近乎虚脱,跪在床边上,使劲用胳膊肘抵住胃。
“还想吐吗?”程诺文帮他脱掉大衣。
丁昭摇头,又点头,程诺文二话不说,将他架去卫生间,“进去吐,别锁门。”
二十分钟过去,人还没出来,敲门也得不到反应。程诺文怕出事,开门一看,丁昭躺在浴缸里睡着了。估计是吐完想洗澡,但没力气,水放了一半躺进去,幸好是仰面,能正常呼吸。
程诺文一摸水温,凉的,卷起袖子将人从浴缸里捞出来,拿毛巾擦干净,裹上浴袍后扔进大床被窝。
喝多的人死沉,搬运完,程诺文喘口气,坐到床边,丁昭眼睛闭着,看起来是睡着了。
袖口沾到浴缸的水,湿了一大片,程诺文正准备换。有人拉一拉他的衣服,丁昭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正看着他。
这双眼睛以前藏在刘海下面,隔着头发缝隙,遮得闪闪烁烁,后来露出来,称不上多伶俐的一双,也不飞扬。
只有彼此直视,一个水平线上,丁昭的这双眼睛才能发挥最大优势。下垂眼,黑白分明,没有受过太多污染,认真看你时,你会觉得自己是这双眼睛所能看见世界的全部,忍不住多停留片刻。
床头灯没开,整间房都暗着。都市光源隔块玻璃,光亮氤氲,堪堪可供分辨两人表情。丁昭还在酒劲上,脸颊带着不正常的绯红,他攥紧程诺文衣角,反复揉捏几次,“对不起。”
丁昭最大的缺点,爱道歉,有时也算个优点,他比普通人更愿意承认错误,且认错态度良好,在对的节点上说出这句话,会令人消气很多。
程诺文将衣服从他手里抽出来,“知道了。”
听他接受,丁昭心满意足,嘴角上扬,眯眼说那就好。他头发半干,两边翘起,像两只竖着的耳朵。
“有人说过你很像狗吗?”
啊?丁昭嗅嗅自己,“你想叉烧了吗?”
不等程诺文回答,他将被子团成一团,假装小狗抱在怀里,说我想了,宠物酒店的店员给我发信息,说它这两天食欲不太好。完了到处找手机,嚷嚷我给你看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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