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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因为什么去学会的舞蹈,总之不是在奥林匹斯山,看那些宁芙、还有部分女神在宴会上翩翩而舞的时候,突然想效仿的。
他以前就很特立独行,格格不入。
起因好像是雅典娜。
从波塞冬手上赢回雅典的时候,战争女神挥着她的矛和盾,在士兵中现身,用兵戈演示了什么叫做战争之舞,导致他产生了女神可以不跳,但不能不会跳舞的印象。
所以他也去观察了那些在他统治下的动物,尤其是鸟类,是怎么舞蹈的。
阿尔忒弥斯向自然和生物学习,在脑海中编纂了一套舞步,却从来没有真正练习过。
——鸟类大多都是在求偶时才会跳最好的舞,但他又不会像鸟类那样求偶。
他只确定自己会了,以后能够更好地以女神的身份行动。
遇到塔纳托斯后,他不是没想过这支舞跳出来的那一天。
在月色下面,在玫瑰色的黎明里……在一切水到渠成、无比自然的地方。
没想过它最后的作用居然是用来送别,而他在跳舞时的心情也并非当初以为的求爱。
阿尔忒弥斯是抱着“至少让他看到”的心情去跳那那支舞的。
他并不清楚自己跳得如何,只是单纯想抓住这次机会。
现在看来……它至少并不难看。
要是难看,塔纳托斯绝对不会用“漂亮”这个词评价的。
阿尔忒弥斯一边因为他的评价按捺不住地感到欣喜,一边又陷入无法自拔的失落和自我唾弃——不管是他的道歉还是表白,都太糟糕了。
它糟糕的一时之间阿尔忒弥斯想不到更糟的事。
即便之前为了对抗懈怠、频频假设自己不幸失败的时候,他都不会有这种充斥着反复、遗憾的失落心情。
但是,如果真的打算彻底和他划清关系,退回到最初那种状态,塔纳托斯是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在没有任何非必要理由的情况下,去看他跳舞的。
用生气来形容似乎不太恰当。
走出森林,在牧羊人的指引下赶至伊俄尔科斯,走进城墙高阔、壁垒森严的都城时,塔纳托斯才想到一个合适的词。
气恼。
最开始是气,因为他认为阿尔忒弥斯实际上没有像他和阿尔忒弥斯做朋友那样,真正把他当成很好的朋友。
阿尔忒弥斯只是嘴上那么说。
他还没有试探出来阿尔忒弥斯真正的态度,就发生了意外。
他意外撞破了阿尔忒弥斯的秘密,阿尔忒弥斯则极不理智地向他剖白了心迹。
恼怒是理所应当的,毕竟阿尔忒弥斯总是在欺瞒他。
哪怕是因为喜欢也一样。
塔纳托斯不确定自己下次再见到对方是否还会是现在的心情,他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和阿尔忒弥斯有所接触。
如果过去足够久,并发生了更紧要、急迫的事情,或许他可能很自然就原谅阿尔忒弥斯了——就像体谅师长古怪的脾气那样。
那艘被取名为“阿尔戈”的巨船就停泊在港口处,看上去随时都可以从都城的另一面出航。
它比城墙要高大得多,桅杆笔直地竖起,整艘船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闪烁着如同黄金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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