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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迟姐姐。”
王黎声音很沙很哑,像是几天几夜没吃饭没喝水,旁边还有夫妻俩刻意压制的激动声音。
迟雾喝了口牛奶,笑,“你好,勇敢的女孩。”
.......
谢淮京回来时迟雾正好讲完电话,见他回来三两步到他面前,分享好消息,“刚刚王黎给我打电话了,她愿意出来面对。”
谢淮京搂着她腰,闻言也笑道:“因为你说的那些话,给了她力量。”
迟雾踮脚,勾着他脖颈,“我会努力还她一个公道。”
“当然,迟par可以做到。”谢淮京单手将人抱起,重新坐回凳子,“现在来说说我们的事。”
迟雾:“什么?”
谢淮京:“当年我妈找你的时候,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迟雾:“你不是已经知道?”
“我要听具体的。”他补充,“一字不漏的。”
迟雾眼睫颤了颤,将隐瞒的部分如实告知,“说只要我离开你,你就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昨晚之后,她对“皮肉之苦”四个字有个具体印象。
谢淮京后背全是伤痕,有一道从右边肩胛骨到左肋骨下,在后背攀爬狰狞着,周围是大小不一的鞭痕。
他没给她看,是半夜她醒来时想喝水发现的。
谢淮京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眼帘微垂,“我也是才知道当年我是被扔到临江的。”
确切地说,他也才知道原来自己把她忘了,把临江的一切忘了,是因为大脑情绪的自我保护。
“从我记事开始,我就常常见不到我父母,偶尔见到就是他们在争吵,每次争吵,最后矛头都会对准我。”
故事要如何说起,每一部分都充满窒息与绝望。
他出生在大部分人羡慕的家庭,父亲是集团掌权人,母亲是上流名媛,强强结合的背后,是无休止的冷漠,争吵。
母亲恨父亲,恨谢家的联姻拆散了她与原本的男朋友,恨父亲即使结婚生了孩子也不肯放她走,恨父亲在外面找了新欢。
但她长期见不到父亲,所有的不满怨恨便发泄到他身上。
“我五岁的时候,有一天醒来,发现我母亲掐着我的脖子。”
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恨。
管家和保姆听见动静救了他,很快父亲回来,他们再次爆发争吵,没有人关心他有没有事,没有人问他好不好,他像个旁观者,也像始作俑者,看着他们。
“我最后悔的,就是嫁给了你,生了你的种。”
父亲冷声,“后悔也没用,我们离不了。”
如他们这样的家族联姻,外面许多双眼睛盯着,他们如履薄冰的不能出半点错误,即使没有感情,即使早已两看相厌,他们依旧不得不生活在一起,扮演着恩爱两不疑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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