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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的手，她似乎是没反应过来，只是看着他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

“妈妈，”许炽炽抢在游瑾之前开口，“我们谈恋爱了。”他不给贝沁反应的时间，“我很喜欢哥哥，也是我先追人的，他一开始不答应，是我死皮赖脸地一直缠着他。我之前不说是因为怕你们骂我，但是现在我怀孕了，哥哥让我不要再瞒着你们。”

“你、你在说些什么？”贝沁满脸惊愕，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你说什么？你……”

“对不起，”游瑾接了话，“阿姨，是我……”

贝沁却不看他，“许炽炽，你不会是故意骗我的吧？你说的……这怎么可能呢？那手术怎么办？”

“没有骗你，”许炽炽摇头，“我怀孕了，我肚子里有个小孩。”

贝沁彻底听清了，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扑灭。她紧盯着许炽炽，脸上表情从惊愕变成了愤怒，她喘不过气似的大口呼吸着，想要将这个令人诧异的消息消化掉，最后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抬起手来，对着许炽炽的脸狠狠地扇了下去。

游瑾侧身过去挡住，手掌扇在他的下颌，划出了一道血痕。许炽炽惊呼一声，游瑾却毫不在意，他捏了捏许炽炽的手，将他护在身后，对着贝沁慢慢将双膝跪地，把姿态放到最低，“阿姨，对不起，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冲我来，不关炽炽的事。”

“哥哥？”许炽炽急了，拉不起来游瑾，只好也跟着跪下去，挪到贝沁身前，“妈妈，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你别怪哥哥。”

许炽炽这种从头到尾都在维护游瑾的姿态却让贝沁更加恼怒，她根本没理许炽炽，拿手指着游瑾，声音都变得尖利起来：“游总，炽炽还小，你也还小吗？他还没成年你就让他怀了孕，你不知道他还有手术要做吗？你、你真是……”

怕她说得太过分，旁边也是面色铁青的许彦拉住她，看见自己丈夫，贝沁好歹冷静了一点，却依旧冷声道：“你知道这个手术对炽炽来说有多重要吗？你真是把炽炽害得好惨啊。”

游瑾低着头，“阿姨，我知道如今不管我说什么都只是在找借口，我不会否认我的错误，炽炽还那么小……”

“不是的！”被撇到一旁的许炽炽终于受不了了，“求求你们了，你们能不能听我说一句话啊？永远都是这样……你还小、你什么都不懂，爸爸妈妈永远都是这样，哥哥也是……”他捂着脸，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是，我的年纪是比你们都小，但是我是个人，也会有自己的想法，我喜欢谁，我要跟谁在一起，我想不想要这个小孩，我自己都是知道的，都是我自己选的。不关爸爸妈妈的事，也不关哥哥的事……”

许炽炽抬起头看着贝沁，快要泣不成声，“妈妈，从小到大你有问过我吗？小时候吃的那种药那么苦，却还是让我天天喝，因为对做手术有好处。卓冬立、还有初中那个所谓的好朋友，你有问过我想不想跟他们玩吗？但是你觉得他们不会带坏我，不会妨碍我做手术，我就只能跟他们相处得最好……手术、手术、手术，好像我只是为了这个东西活着。”

“妈妈，你总是说，做了手术之后我就健康了、正常了，那个时候不管我做什么你都支持我，为什么没做手术的我就不可以呢？妈妈，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畸形的怪物？”

许炽炽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这种细不可闻的嘀嗒声在此刻听来简直是震耳欲聋，这饱含着心声的眼泪也砸穿了贝沁的心防，她有些站不稳，一下倒在许彦的怀里，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房间里一时间没人说话，只有游瑾不知何时悄悄地到了许炽炽身边，举起袖子给他擦眼泪。

贝沁哭了许久才抬起头，失了魂一样看了许炽炽一眼，嘴唇嗫嚅了一下，最终却还是没有开口说话。许彦让她去别的地方待一会，“这里有我，你去休息一会。”她这才慢慢地走开了。

许彦比贝沁要镇定些许，但是脸色也是很差，他沉声送客：“游总，我们许家小门小户，接待不了你这尊大佛，请吧。”

许炽炽还想说什么，被许彦瞪了一眼，终于是沉默下来，对着游瑾点点头，用口型言道：“我没事的，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