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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了,洋芋却已经凉了。
第二天的时候是出殡的好日子。
彝族把丧葬看的尤为重要,而且必须火葬。
彝族人认为,“火是生命的起点,也是生命的终点。而人的生命是火给的,死后也应当连同躯体归还于火。”
丧葬这天来出殡的人都会穿上隆重的彝族服饰,唐安晏也换上了托吉吉瓦尔买来的衣服,长长的队伍,清一色的白色查尔瓦,蓝色披毡,由毕摩朗诵经文。
重重交叠的木头上,是阿玛静躺着的容颜,唐安晏想起来第一次见阿玛的时候,想起来阿玛递过来的橙子,和淳朴来自大山深处的笑容与善良。
一把火燃起,带走的是那真的阿玛,也是他唐安晏的半个阿玛。
那真眼眶通红的眸底尽是熊熊焰火,咬着嘴唇不肯哭出声来,手指掐着自己的手心,乖乖的在人群中默默流泪。
唐安晏伸手握住他的手,放在手心里。
“安晏……”
那真小声的站在唐安晏身边,嗓子被连日来的干涩缺水折磨的发哑,说出话来声音都是黏糊的。
在阿玛终于消失的一瞬间,那真像是找不到存在一样,整个人害怕的发抖。
他不明白阿玛去了哪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还原当初送阿达走的时候做的一切。
只是那时候有阿玛,现在,他只有身边的唐安晏。
所以那真终于喊出了唐安晏的名字,就像在迫切的寻求一个依靠。
唐安晏在他手心轻捏了捏,飘起的烟火笼罩着这座山上,四周皆是悲戚的哭声,人们在用最高礼仪送走族人,送走那真的阿玛。
在尘土飞扬的悬崖村上,在幻化成灰的阿玛面前,那真被唐安晏牵着手,抬头看唐安晏一眼,胳膊贴着唐安晏的胳膊,超小声的说。
“安晏……那真……没有……阿玛了……”
唐安晏牢牢牵着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对着阿玛的灵魂虔诚告诉那真。
“但是你还有我。以后安晏会陪着那真,一辈子也不会离开的。”
那真噘着嘴,很小心翼翼的吸了一下鼻子,软软的眼神看着唐安晏,“安晏……那真……会乖……”
唐安晏想,那真已经足够乖了,还能再怎么乖呢。
反而每次听到那真这么说话,这么一个劲的证明自己乖,唐安晏反而更心疼。
他用指腹轻轻擦去那真的眼泪,“在安晏面前,那真不乖也可以,那真怎么样安晏都喜欢。”
唐安晏重新牵起那真的手,再一次告诉他。
“安晏没有不要你。”
晚上睡觉的时候,那真应该是累了,几乎是刚沾上床就睡着了。
唐安晏打来一盆水,给他擦了擦身上,最后是脸。
不过离开十天,唐安晏发现那真瘦了不少,揽在怀里的腰线明显往回缩了。
睡到一半那真醒了,唐安晏刚要睡着,那真把自己往唐安晏怀里靠,手指贴在唐安晏鼻子上,仿佛在确认这个人是真的假的。
转过身去的时候阿玛那张床上是空的,那真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悲伤重新席卷而来,直往鼻子眼睛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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