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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晏帮着那真把羊赶到羊圈里,牵着他出门洗了手,那真出门走之前做好的洋芋还在锅里热着,唐安晏盛出一碗,把碗和筷子都塞到他手里。
“饿了吧?”
那真接过碗筷,没说话,低头安静的吃着洋芋,咬了一小口在嘴里慢慢嚼。
“我们谈谈?”唐安晏搬了个马扎和那真坐一起,从那真手里拿过筷子,夹了一块小点的洋芋递到他嘴边,“先吃完饭再谈。”
那真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哭腔,“那真……不太饿……”
唐安晏便没再强求把洋芋塞给他,自己就着那真筷子吃了,拿过一旁桌上的水拧开盖,放到他手里,“先喝口水。”
那真乖乖照着唐安晏说的话做。
唐安晏把喝过的水杯和碗筷都收起来,去牵那真的手,那真抬头看唐安晏,很快就哭了出来,又迅速把头低下去。
“安晏……那真……不想和安晏……分开……”
“安晏知道。”
唐安晏轻轻捏着他下巴,声音放的很低。
“安晏还会回来的,安晏给那真保证,好不好?”
唐安晏半夜收到了覃佩的电话,说是爷爷在医院摔到了腿,要唐安晏抓紧回北京。
爷爷身体本就不好,上了年纪磕了碰了更为严重。
唐安晏本来打算一早就走,江琛说是明天一早来接他,唐安晏这时候玩笑都开不出来,想骂他一句你来干什么,想了想还是没拒绝。
他知道江琛特意来一趟大凉山是什么目的,而他也正好想多和那真待一会。
回了北京之后,以覃佩的性子估计断然不会再让他轻易回来。
唐安晏早上和那真提了一句晚上等江琛来了就走,那真便一言不发的牵着羊出去,现在回来了又一直在哭。
唐安晏只得再重新保证一次。
“安晏一定会回来的好不好?”
那真咬着嘴唇不说话,倔强的盯着地面上裂开的缝隙,脚下的水泥地被眼泪不断打湿,唐安晏叹了口气,抬了那真下巴逼他抬起头来。
那真哭起来也乖,只折磨自己,偏生是这种自我折磨让唐安晏心疼,更没办法放心。
唐安晏用指腹温柔抚去那真源源的泪水,滚烫,潮湿,犹如这悬崖之上的大凉山每天带给他的感受。
那真把嘴唇都咬到流血,血迹顺着裂开的口子染红了嘴唇,唐安晏抽出一张纸巾去按在他嘴唇上,声音不免带了轻斥。
“那真!不可以这样!”
被唐安晏这么一凶,那真哇的一声突然哭了起来,抱着唐安晏的脖子缩到他怀里,头一次这么任性,“呜呜呜……安晏……呜呜呜……不走……不走……呜呜呜……那真……心里……疼……”
“安晏也疼。”
唐安晏安慰的摸着他后脑勺,把他抱着屁股坐到自己腿上,面对面的看着那真被咬破的嘴唇,用纸巾蘸了一下,然后按着那真的脖子带向自己,用舌头去舔舐那真嘴唇,直到把那些突兀的痕迹都抹消掉,抓着他的手慢慢给他讲道理。
“安晏也会疼,也会难过,也不想离开那真。”
那真不肯看他,下巴靠在唐安晏肩上,目光可怜的盯着唐安晏打包好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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