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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这一句话吗?”

他说他在十八岁时看过一部爱情片,那是Linda最喜欢的电影。

而他在跨年夜那晚想起了这部电影的一句台词,还叫她以后自己猜是哪一句台词。

陆怀砚唇角往上轻轻一提:“怎么知道是这部电影的?”

“今天和Mia、Kingston玩儿扑克牌时,他们说家里有一部电影Linda每年都要看。”江瑟头枕上他肩膀,“他们猜测Linda在嫁给他们外公前肯定有过一段刻苦铭心的爱情。”

“不是在嫁人前,是在嫁人后。”陆怀砚抬手搂紧她,说,“那人也是个钢琴家,英国人,只不过去世得早。Linda与他在一家高级餐厅里邂逅,彼时两人喝了酒,都想去摸摸餐厅里的钢琴。那人本是想要谦让给Linda先弹,Linda却是邀请他一起来了场即兴的四手联弹。”

那时他们谁都不识得谁,都是初出茅庐的钢琴家。

不曾想会在几日后的钢琴比赛里再度相遇。

陆怀砚勾缠住江瑟的手指:“他们在餐厅的四手联弹大概和我跟你的两手联弹一样。”都有一种难以用言语诉说的契合。

“后来呢?”江瑟问。

“他们在比赛的那几日就像相识了许久的好朋友一般,一起吃饭一起看布鲁塞尔的夜景。那一年的比赛,他们都获了奖。比赛结束后,他们便分道扬镳,偶尔联系也只是节假日的礼貌祝福。两年后,Linda生下女儿没多久便接到律师的电话,说那人出了意外,遗嘱里给她留了一套别墅以及别墅里的钢琴。”

“是我们今天去的那套别墅?”

“嗯。Linda在她丈夫去世后才搬去那里住,就连绍廷都不知道那屋子是一个男人留给Linda的遗物。”

江瑟看着电视里的男主角:“那个人结婚了吗?有妻子儿女吗?”

“没有。”

“遗嘱是提前写好的?”

“嗯。”

把自己住的屋子和最心爱的钢琴留给一个只相处过数日的人,江瑟忽然明白Linda为什么会每年都要看一遍《廊桥遗梦》了。

钢琴大抵就是Linda和那个钢琴家的“桥”。

她微微侧头,望向陆怀砚。

男人的镜片里映着一张热烈又痛苦的脸,那是男主角同女主角说出那句话时的神情。

江瑟反身坐上陆怀砚大腿,镜片随即覆上一片阴影,男主角的脸在镜片里消失。

“跨年夜那日,你为什么会想起这句台词?”

陆怀砚扬起下颌,看着江瑟笑:“还能因为什么?”

他头枕着沙发背,姿态很慵懒,语气却认真:“我曾经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对谁动心动情,不会体会到这种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极其确切的爱,直到那一晚。我承认那时对你还称不上是爱,可那样的情动的确是二十八年来的第一次,这辈子也只会有这么一次。”

陆怀砚很早便对自己的人生做好了规划。

到了三十岁便寻个不爱他的人联姻,三十五岁前生下陆氏的继承人。往后的时间,对方若是想离婚那便离婚,如果不想离婚,那便相敬如宾地过下去。

他给不了爱,但会给一个丈夫应该有的忠诚。

他以为那就是他的一生。

也因此,察觉到自己对江瑟动了心,他没有任何犹豫地便展开了追求。

明确地叫她知道他的心思,知道他想要她。

即便她想要利用他也无妨,只要能将她拴在身边就成。

江瑟静静听着。

男人眼睛藏在镜片后,这样昏暗阒然的空间,她依旧能看到他眼底的那些东西。

指尖一蜷,她抬手摸陆怀砚的镜脚,说:“昨晚同陆爷爷吃饭,他说等你一结婚,这眼镜便可以摘了,以后都不必戴。”

他身上的戾气比起从前已经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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