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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询、颜真卿、苏东坡之流的大行书书法家的。大庆以隶书为主,官方文字也都是隶书。王姝这一手流畅的行书着实惊艳了他。
为了防止他看懂,越写越草,到了最后变成了狂草。很有一点后世医生开药方的神韵。
“这是什么字体?”有句话叫字如其人,字儿若写得好,人也会给观字儿的人留下好印象。萧衍行是尤其喜欢字儿写得好的人。
“……行书加狂草。”
“行书?”
王姝写的很快,到后面潦草得仿佛鬼画符。她抿了抿唇,小心地开口:“即正书之小伪,务从简易,相间流行,故谓之行书。”
萧衍行眨了眨眼睛,目光落到她下笔的手上。
王姝的手白皙修长,十指纤纤。指甲并未染豆蔻,是最干净的嫩粉,剪得干干净净。
大庆是出过不少书法大家的,如今字儿写得好的也有好些。他自己,便是一副笔墨千金难求。不过大书法家写墨宝时都讲究,要焚香净手。似王姝这般随手拈来还写的十分写意的,却是不多。
一时间他也来了兴致,反倒在王姝书桌对面坐下了,一副要看她写字的意思。
王姝拿笔的手一滞:“……爷你看什么?”
“你继续写。”萧衍行面上没有异色,仿佛单纯的觉得她字儿写得好。
王姝:“……”你都盯着了,还怎么写得下去。
王姝低头看了眼纸张上的内容,简体字加上狂草,中间夹杂了阿拉伯数字,跟加了密似的,加上王姝没有写农学相关的词汇,关键的信息都是用英文或者字母替代,对方应该是看不懂的。
抬眸看了眼萧衍行,他一双眼眸幽沉如深潭,神情淡淡不见波澜。根本看不出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罢了。管他的。看懂了也死不承认。
王姝自暴自弃地写完了初稿,时辰已晚。该到点儿睡觉了。
用过的纸张被铃兰一张一张铺在书桌上等着晾干,王姝转身就往榻上去。这会儿她的头发和亵衣已经被体温烘干了,衣裳披在身上还有些热。
踢了鞋子,她倒头往床内一滚,闭上眼睛就睡了。
书桌旁边,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捻起一张干了的纸张,目光飞快地扫了一遍。
有些字儿能猜出来大意,有些根本不认得。字不连贯,词不达意。不过萧衍行也算阅读过不少稀奇古怪的孤本,对于读书,并不拘泥于形式。断断续续的字句,也能模糊地看出一点影子来。他倒也没有追问王姝,只是目光凝在上面许久未挪开。
芍药和铃兰守在内室门口,两人对视一眼,正犹豫要不要上前提醒。萧衍行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去,转身去了屏风后头。
王姝的床榻是不熏香的,并非下人偷懒,而是王姝不喜欢床榻上有太重的香料味道。她嗅觉很敏锐,太重的味道会干扰她睡眠。
王姝是亲自跟管事嬷嬷提了,她用的被褥纱帐才不熏香的。
没有脂粉味道,没有特殊熏香,只剩下被褥本身的味道和王姝身上极淡的体味。反而让萧衍行能放下戒备,睡得很沉。上次便是如此,躺下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去。
“备水。”虽说来之前早已经洗漱过,萧衍行还是要再净面的。
铃兰立即下去提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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