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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房表达好奇:“写了什么?”

吕瑛:“等他来找我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吕房更好奇了:“你怎么知道他会来找你?”

吕瑛:“我在信里邀他来岛上玩。”

就在此时,姜平过来汇报:“孙少爷,粤王家的管家上了秋家的门,讨要椰子油的配方。”

吕瑛:“粤王?倒也不出所料。”

随着秋家的生意越做越大,秋知府的大腿不够粗,也镇不住宵小了,吕瑛早叫人盯着那边,如今果然等到了饥饿的豺狼。

吕瑛吩咐:“帮我送一份礼给秋知府,大张旗鼓的送。”

秋家需要强硬的靠山挡住贪婪的狼群,吕家便给他们做靠山,在沿海这一带,只要吕家表态要护谁,便是藩王也不敢动。

吕房默认了吕瑛的决定,姜平便下去执行命令了,吕瑛眼角余光看到了外祖脸上的遗憾,他也知道外祖在可惜什么。

若是后院没有挖出那些尸骨,吕瑛便不用废掉内力,那么他便是文武双全,而不至于只有脑子聪明。

可冷心冷肺、无情无义的人若是拥有太强的武力,终究是会成祸害的,外祖和母亲都这么想,吕瑛也就放弃明着练武,只继续偷偷练《天山经》。

夜晚吕瑛又做了梦,梦中的他没有遇见燕红琴,心情郁郁,整个冬天都断断续续病着,直到春日才重新出门。

坐在海边发呆时,然后一个全身黑黝黝的厘人孩子怯怯将一枚穿了红绳的海螺放在他手上,用土话说“你别难过”。

后来那孩子的父亲跑船时遇着倭寇,死了,梦里的吕瑛为了那枚海螺,得知此事后想去孩子家里送些钱粮,却发现孩子的娘已绝望地抱着孩子一起跳了井,把他们捞出来时,两人的尸体都泡肿了。

吕瑛让人将他们安葬,将海螺挂在墓碑上,转身出了海,用风浪沉了好几艘倭人的船,等回家时,外祖看着他,沉沉叹气,解开了他身上的穴道。

“海飞奴,你知道自己为何会愤怒吗?”

梦中的吕瑛反问:“我愤怒了吗?”

他愤怒了吗?

梦醒,吕瑛按着心口,他并不觉得梦中的自己有愤怒过,只是知道那厘人孩子死了的时候,心口涌起一阵淡淡的怅然。

吕瑛想起身穿衣,不经意间看到床头的照年古镜,发现镜中的自己面带悲悯,就像母亲照顾难民时一样,他从未想过自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一时竟是怔住了。

“我的心不是冷的吗?”吕瑛如此自问。

他在床上静坐许久,终于打定了主意。

过了几日,海上的风雨停了,秋瑜背着他自己缝的猫包来了琼崖岛。

瑛哥打过招呼,秋瑜只要带着留给他的玉牌去东滨城的吕家糕饼铺打声招呼就成,糕饼铺甜品种类丰富,除了中式糕饼,还有洋番带来的西洋甜品,生意不错,秋瑜买了点在路上吃,甜度不高,口感细腻,入口即化,好吃极了。

船只驶入琼山港后,秋瑜看到了比东滨港还要多一倍的船只,高高竖在船上的桅杆像一根根立在海上的针,海鸟成群飞过时,偶有白羽落下。

这里有禹朝商人也有洋番,吕家掌握的港口和海路安全性高,因此琼崖岛所有好港口的货物吞吐量都很大,这意味着巨量的财富,可拥有这样财富的吕家大宅却并没有多么辉煌。

秋瑜抵达时正是夕阳坠海之时,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融金般的色彩,那古拙大气的宅院大门也披上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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