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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徐宴时带她进来时守门的那个狱卒。徐宴时带她来时,狱卒直接恭敬地将钥匙塞到徐宴时手中。

姜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是眸垂了垂。

谢欲晚的牢狱在最深处,三人一同走了许久才到。昏暗的长道,泛着一股血腥味,已经第二次来了,姜婳还是有些不太能适应。

到了牢狱深处时,晨莲和莫怀守在拐角处,姜婳一人上前。

她手中拿着一盏烛火,只能映亮眼前的路。待到到了谢欲晚牢门前时,她透着烛火,望向谢欲晚。

因为狱卒没有将钥匙给她们,这一次她只能隔着牢门望着里面的谢欲晚。

他面色依旧很苍白,雪衣上还是沾了些血迹。雪衣上的血迹比起上次要浅了些,想必是换了一身。

她垂下眸,从身后拿出包裹,将里面干净的衣裳递了进去。烛火映出少女窈窕纤细的影,恰好在青年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们隔着一道木门,少女的手从木门之中穿过,将干净的衣裳放在了青年的身旁。

青年从始至终看着她,轻声道:“如何又来了?”

她垂着头,声音也很轻:“想来告诉你,你同我说的事情我做完了。”说完,她抬起眸,望向对面的青年。

她翻开另一个包裹,将里面的野栀子拿了出来。

青年望着她,直到那朵野栀子被递到他身前。

少女的声音很轻,一双眸认真地看着他:“谢欲晚,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第七十八章

野栀子很白。

散发着一种浓郁的香, 未曾被细致修剪的枝叶上面有微小的刺。

昏暗的牢狱之中,青年一身雪袍染着淡淡的血,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持着那一支盛放的野栀子。

姜婳静静地同他对视着。

许久之后, 听见青年轻声道了一句:“很香。”

的确很香。

那股浓郁的香, 甚至一瞬间掩过了这间牢狱之中浓厚的血的腥甜味。像是不经意间, 春雪恍惚化为冰,刺入他的心脏。

在温热的血液流动之中,冰再化为一滩温热的水。

青年垂着眸,望着手中的野栀子。

昏暗的烛火之下, 野栀子上映着少女俯身的倒影。他抬起手,沉默地想要触碰那一片倒影, 却又不太敢用力。

已经颠簸了一路的野栀子, 沿边的花瓣已经快要掉落了。

他手中的力道已经用的很轻了,却还是不可控地, 让一片白色的花瓣从外沿脱落。

花瓣坠落在两人之间。

姜婳蹲下身, 望着地上的花瓣,轻声道:“谢欲晚, 你为什么要杀司礼?”

她抬起眸, 望向对面的青年。

她们之间曾有无数的无视和逃避,上一世的一切最终淹没在一场深冬的水里。这一世他们之间一直隔着她无数的惶恐与畏惧,在这半年的光阴之中,她们各自发生了许多事情。

但如若真正算起, 她们两人甚至从未真正地交谈过一次。

她不如他聪慧,不如他了解这朝中的形势, 但是起码在司家这件事情之上, 她认为他做的不够完善。

谢欲晚将手中的野栀子放在她为他带来的那件干净的雪袍上。

对于司礼,他无从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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