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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是想告诉你,那个采访他们取消了。”

俞亮转过视线。他短暂地打量了一会师兄方绪的侧影,接着他露出了一个自嘲般的笑来。因为输了。他在心里接道。

本来自己的参与也不能算得上是关键一战,只能说是教练组待见他,给了他这个当外卡展现自己的机会,可惜他没能像四年前韩国的外卡柳时英那样力挽狂澜。他终究还是倒在了李赫昌的面前。

者,如今上上下下,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会盯着他,等他出成绩,等他爬上去或者掉下来。

他抿紧嘴唇,因为没得到足够的休息而略有发青的脸色,也连带着显得更加阴沉了。他的左手蜷成拳头,紧紧捏着——仅仅是因为输了,因为输。他也没有输不起,下棋输了很正常。

只是,他现在终于也慢慢地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并不是只有棋。

他有的只是棋手的人生,应该是他拥有棋,而不是棋占有了他。在决胜心以外,竞技的压力正像地震余波那样挤压着他全部的神经,可他仍然不知道该去哪里休息。

他看向方绪——这几乎已经是他最亲近的人。方绪把他从战队天价合同的深坑里带出来,给了他兄长般的温暖,作为报答,同时也出于一个年轻棋手所具备的野心,他在围达G.C青黄不接的时候毅然加入了队中。

回想起围达G.C刚刚拉起大旗的头几个月,俞亮到今天居然还能继续从里头品出那么点心酸的感觉。围棋联赛中的各战队实际上都是隶属于地方的队伍,队员也都是属于地方棋院的棋手[i],这就意味着,如果围达G.C的队伍要拉起来,方绪就得耐着性子跟地方棋院和棋协打交道,同时还要兼顾围达网的资金来源。“再苦再累棋手不能没饭吃,先解决温饱才能解决下棋,爱不能用来发工资和发电”,当时的方绪正是抱着这样的信念,把自己这段百炼钢化成了绕指柔,车轱辘似的在各色行政机关和办公室之间来回辗转。在那段时间里,每一天、每一周、每一月,几乎都是如此。

俞亮一直觉得,方绪是自己见过的最有精力的人,他再也没有见过第二个人,能像自己的师哥一样八面玲珑,能一边跟人拉赞助一边跟地方棋协的某某办公室主任打交道,这些事情哪怕放一个给他做,那都是想也不要想。正因如此,每当他走进围达队,他都会由衷地感激方绪的付出。围达队用来安安静静下棋的桌子、凳子,每一件家具,都是方绪当时顶着“围棋掮客”这样的骂名挣回来的。

他也想过,要是没有围达,方绪是不是早就在围棋这条路上走得更远了呢?他没告诉过方绪这个。他打从心底里为师兄惋惜,不是惋惜师兄的名誉和时间,而是惋惜方绪的一身才华,竟然都浪费在这些大大小小的琐事中了。

“浪费”,俞亮看着窗外不停后退的景色,反复咀嚼这个词。若说当事之人无怨无悔,自己为对方感到浪费也的确是多余;可是,俞亮很熟悉方绪看着自己时那充满期待的眼神,那简直就像是他在看着世界上另一个、全新的自己,他把自己所有作为棋手没能完成的愿望都交给了他。

方绪的心里是有遗憾的,只是他从来不说出口。

“看你这么不高兴,我也不讲别的了。”方绪朝他歪了歪头,调过去转方向盘,“你是不是碰”上点别的事儿了?跟师兄讲讲看?”

“……我没什么,谢谢师兄。”俞亮笑了笑说。

方绪向他转了一下脸。他的眼睛在反光的镜片后显得难以辨认,不过俞亮也不太担心被他看穿自我。

“老师讲你了?”

听到方绪话的瞬间,俞亮脸上的表情凝固了片刻。稍后他露出了有些懊恼的神情:“还好吧。”

“噢,你都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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